他在镜前涂脂抹粉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折腾出一张花脸来,再走向试衣间挑着一件属于白娘娘的戏袍,想着刚刚那疯子身上打污的件,来回看了看,以前和师兄在戏班还没出名的时候,他爱干净,爱到嫌弃别人汗淋淋的把戏袍穿着,脱给他已经是满身的汗臭味了,从那以后他就立志他上台的装扮要干干净净一层不染,这才对得起这个角色,也对得起观众。
他回想着也知道那草台上的‘疯子’他之所以疯成这样,是因为没有了戏班子,登不了台也唱不了戏,演不成他心中的白娘子,‘疯子’心中的心境他也深有体会,要不是当初沈莞的小妈在草堆里给他扔个饼,把他捡回来,他早就比那‘疯子’还不如。
沈烨灵将那戏服拿起,仔细的叠好准备给那草台上的疯子拿过去 他的戏服脏了,白娘子是个端庄贤淑的妇人怎么能弄脏身上的衣裳。
整理完他又将脸上的妆擦去,拿着包袱准备出门,临出门时徐汝良又跑了过来,火急火燎的喘了几口气说道:“师傅,不好啦,师娘被人推了一把,闪了腰”。
及至到了家里,徐汝良在路上言简意赅将实情说出:上午有一个乞丐打扮的年轻人在敲我们家的门,我们和那男子素不相识,他却硬说这是他家,这房子是他爹给他的,要我们都搬出去。他的胡闹迎来了街坊四邻,顺便把屋里的师娘也引出来了。师娘好脾气的将他请出去,但他硬是要说他认识师娘,师娘不认识他,他却推了师娘一把。
师娘被推到地之后晕倒了,他却被几个来路不明的壮汉给抓住,不知道拖到哪里去了。
沈烨灵听完两道长眉紧锁,跟着徐汝良到家及至上楼,来到许曼房间。许曼已经躺在床上疼的晕了过去,脸上显着难以消退的苦楚。一个女大夫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只是扭伤了腰,按照平常人,抹几下红油就好了,可是许曼身子弱,需要贴几片膏药才能好。
床边除了立着几个神色紧张的小徒弟之外,还有黄大娘直接破口叫嚷着,为许曼喊冤,似乎扭伤的就是她一样:“这是什么世道,一个大男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的,应该直接将那男人抓去警局关他个三天三夜,看他能不能清醒。还说这是他家哼”。
沈烨灵大概是知道了,那神秘男子自然是洛正廷的大儿子洛明渊,那个沉迷于花街柳巷的纨绔子弟,最后躲着洛小七闹失踪。现在带走他的那几个壮汉兴许是洛小七出远门之前留下的。
洛小七说的果然没错,洛明渊是个危险角色,发起疯来什么都能做。
沈烨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许曼,叹了一口气,让徐汝良将身旁的一群人请出去,让许曼好好休息。
许曼到了下午才悠悠的醒来,第一反应便是一脸惊恐,对着正准备帮她贴膏药的丫鬟问道:“刚才来敲门的男子走了吗”,丫鬟对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点头确认,连声说了好几个是,才将她的担心给消散。
心中虽是平抚了不少,但是依旧被千丝万缕来的情绪牵扯着,仿佛脑海中还在回忆刚才,洛明渊留着乱蓬的头,一张蜡黄的脸仰面朝天,眼神如刀在她上下刮了一遍,一开口便对她说道:“我认识你,你不是以前那个帘雪阁的花魁吗,好像叫曼枝”。
她心慌的转过脸,极力平抚着她惶恐之后乱跳的那颗心,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个小徒弟挡着她前面,只见洛明渊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走近过来问:“是不是,是不是曼枝”。
他刚上前几步,小徒弟很是粗鲁的将他推开,他失去重心,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心中的恼火油然而生。猛地后脚发力,运足力气在手上,准备硬扑倒眼前这一面人墙。
不知是不是自己力气运得太足,隔山打牛似的将后面的许曼推了一下,许曼倒地扭伤了腰,疼的昏了过去。洛明渊就在这一群戏班弟子和外面邻居的纠缠下,被洛家五大三粗的家丁给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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