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白深深这么久,见过她那么多面,还就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勤劳的一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母笑眯眯地说道:“来,坐吧。是不是被深深给吓到了?呵呵,我也是。这孩子前几天瘸着腿回家,整个人跟转了性一样,要多勤劳有多勤劳。”
“那是深深孝顺你们。”
“是啊,我终于感觉养的老闺女长大了。”白母乐呵呵得合不拢嘴。
顾立夏笑得牵强。
她总觉得白深深这状态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对了,阿姨,叔叔今天不在家吗?”
白母的笑容,突然就黯淡了下去。
“你叔叔在家里呢。”
顾立夏不解:“叔叔在睡觉吗?”
“他冠心病发作,近期都卧病在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听深深说过。阿姨,我方便去看看叔叔吗。”
“有心了。”
白母领着顾立夏一起进去主卧。
等到顾立夏从主卧出来,发现厨房已经没有白深深的身影。
她扫了一眼厨房案板上切好的一盘盘菜,又看了看炉灶上炖着的汤,心里头说不出来的沉重。
“夏夏,站厨房门口做什么呢!过来帮我一起晾衣服。”
白深深提着一桶衣服从洗手间出来。
就算是这样寒冷的秋天,短发依旧被汗水浸湿。
顾立夏跟了上去:“刚刚去看了下你爸,你还好吗?”
白深深回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我很好啊。”然后目光越过顾立夏,笑眯眯地对从房间出来的白母说道:“妈,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给夏夏洗点水果。”
“不用不用,妈,一切都我来做,你就进去休息吧。乖,听话。”
“真的不用我?行行行,嫌我吵你们小姐妹说话了,呵呵,那我进去陪你爸啦。”
“好!”
主卧白父白母的房间门,关上了。
“深深……”
顾立夏回过头,顿时被白深深脸上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
该怎么形容白深深脸上的神情呢。
无精打采,垂头丧气,万念俱灰……
最重要的是,不过一个转脸的功夫,她就从活力四射,变成了这样一副幽灵一般的模样。
“你什么你,快点帮我晾衣服。”
说完,她颓然地坐在阳台上的秋千架上,头靠着藤椅背,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点地,支撑秋千晃动。
短发垂在她的额间,遮住了大部分眼睛。
眸底,黯淡无光。
顾立夏张着嘴,准备说点什么,客厅内传来开门声,一个苍老的身影走出来。
“妈,还有什么事吗!”
白深深瞬间坐起来,脸上如同带上了一张笑容的面具,面上笑语嫣然,整个人活力四射。
白母笑眯眯地说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就忘记了,今天早上出门碰到骏昊,我叫了他中午下班来家里吃饭。”
白深深迎上前,推着白母往房间走去:“得了,我知道了,妈,待会儿我再加一个菜就好。你就别操心了,去休息吧!”
“行行行,那就辛苦你啦,夏夏,你和深深聊,老婆子不打扰你们,我进去啦。”
“妈,你和爸在房间里好好看电视就好。拜拜!”
门,合上了。
顾立夏一直看着白深深的表演。
不出所料,转过身的白深深,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毫无生机的神情。
“深深,你还好吗?”
白深深自嘲地笑了笑,小声说道:“你瞧着我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别废话,快点帮我把衣服晾了,然后来房间找我,我好累,我去躺会儿。”
顾立夏迅速将衣服晾完,然后推开白深深的房门。
白深深躺在床上,目光涣散。
顾立夏小心地将门关上,爬到床上,看着白深深的眼睛,问道:
“深深,你到底怎么了?这可不是平时的你。”
“小妞,看你容颜焕发,这几天倒是过得不错啊,有没有好玩的事情啊,和我说说。”
白深深疲惫地打趣道,转移话题。
顾立夏眉心紧蹙:“别和我贫。深深,你为什么要在你父母面前装开心啊?”
白深深耸了耸肩:“不装,难不成我天天抱着我妈哭?”
“可你这样,太累了。”
顾立夏心疼地说道。
“深深,你还在生傅御爵的气吗?”
“别和我说他。”
白深深再次打断顾立夏,目光,却看向紧闭的窗帘。
顾立夏看着白深深的模样,心里头突然一动:“深深,你是不是知道傅御爵就住在对面?”
之前,她还在傅御爵那间房子里的时候,傅御爵让她帮个忙,趁机把白深深房间里的窗户插栓打开。
顾立夏有看过,那间房有一间房的窗户,和白深深这间房刚好是斜对着的。
白深深的房间旁边,是走廊过道一个通气口。
傅御爵说他想从通气口,踩在边沿上,绕到白深深的窗户口,然后从窗户爬进白深深的房间里来。
傅御爵说,白深深这几天一直紧紧闭着窗户,甚至连窗帘都没拉开过。
他每天守在那间房的窗户边上,想看她一眼,却一眼都看不到。
“你乱说什么呢!”白深深拧紧眉头。
“是么?我真的是乱说吗?”
顾立夏咬了咬嘴唇,迅速从床上爬下来,去掀窗帘。
白深深连忙爬起来,焦急地出声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