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精虫上脑的混蛋!他都把她当成什么了!

怒火轰轰烈烈,果果怒不可遏却冷冰冰地眯着双眼,恨恨的弓起膝盖,对准南宫烈最脆弱要害,狠狠的一撞!

“南宫先生,请自重!需要女人,我可以替你从酒店喊一个过来!”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下腹传来,南宫烈痛苦到极点的闷吼一声,所有动作为之一停,压在果果上面的高大身体倒到了一边--

身体弓成虾米状,南宫烈狠狠地抽着冷气,双手捂着伤处,俊美脸庞铁青苍白交加,因为痛楚扭曲痉挛而显得异常的狰狞,额头上更是青筋尽暴,密密的冷汗一颗接一颗的从额角滑下!

“你……”一双眼眸又愤怒又无法置信地睇着对自己下这种重手的果果,南宫烈最初的愤怒过后,极致的疼痛中,失控的理智全部回笼,他痛苦而无力的深沉地闭上双眼,无尽的如冬夜薄冷的悲哀绝望气息深深的从他的身体渗了出来。

为了归海云崖,她竟然能对他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小东西,你好狠啊……”颤抖的微微变调的嗓音,悲哀而沉痛,从紧咬的牙关中无力的吐出,一颗滚烫的晶莹从南宫烈紧闭的眼角滑出)

心如刀绞,溃不成军。

胸腔中的剧痛终于再也忍不住,喉咙一热,一缕刺目的鲜红从南宫烈唇角溢了出来!

径直坐起来冷冷整理衣服的果果,被那颗滚烫的泪珠与那一缕刺眼的鲜红,刺得瞳孔微微一缩,熊熊燃烧的怒火如同被兜头淋了一桶冰水,熄灭得一干二净……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后悔。后悔自己对他这么做。

很想伸手去拭去那颗泪珠与那一抹刺痛她心脏的鲜艳殷红……

但是,很快,她就强令自己铁石心肠了起来,狠狠的一咬下唇,用自己都不怎么信服的借口说服自己,这是他自找的,与她无关。

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果果心空洞洞的站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散发着一种无言的冰冷疏离,径直站了起来就要离开这一间书房--却在下一秒僵如化石,身体动弹不得!

一只比冰来要冰凉的大手,固执的抓住了她的手,不准她离开。

那过于冰凉的体温与掌心内湿冷的滑腻,如同万千支瞬间射出的细针,密密麻麻的插中了她的心房。

“南宫烈,放手!”果果开始恐惧,声色厉苒的冷喝,内心有某种抑制不了的情绪翻滚上来,那是一种预感--就好像,再不逃离这间书房,她心里努力建立起的所有的墙壁,通通都会崩分离析得一干二净!

她不敢回头,慌乱的用力的甩着他的手,但是却怎么甩也甩不去那冰冷的手指。那冰冷的修长手指,用仿佛能捏碎她手腕骨头的力道,紧紧的抓着她!

她身体绷得死紧,如同面临大敌,俏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的失去。

她听到,背后的人那因为疼痛而急促紊乱的抽气声在慢慢的低下去,但是,哽咽般的长长鼻息,却一声比一声清晰,好似道道生满狰狞倒刺的荆棘藤蔓,将她的心脏缠得紧紧的,紧紧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死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果果觉得每一秒都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每一秒都是一个轮回的煎熬,她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一个要走,一个不准,他们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拉着这一场拉锯站。

因为她明白,只要她回头,她就没有自信还能那么铁石心肠,犹如女王一样离开。而他也明白,要是放她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么,他们之间,也就可能到此为止了。

但是最终,先动先放手的那个人还是南宫烈。

身体缓过了那种无法忍受的痛楚之后,他缓缓的动了,直起身,嘴角勾出一抹令人心碎的温柔又偏执的笑弧。

翻过她的手背,苍白的冰凉薄唇轻轻吻上她的掌心,一颗滚烫的晶莹滑下,如同烙印般落到她的掌心上!

果果仿佛被那个轻若羽毛的轻吻与那一滴泪水烫伤一般,娇小的身体剧烈的一震,那全身的神经,更加的绷紧了。

“小东西……你说,我们之间,到底还能浪费几个六年?”轻轻的沙哑声音从南宫烈冰凉的薄唇间吐出!

我们之间,到底还能浪费几个六年?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凉气,直觉得这一句话全部化成了一股凉气,如寒冰利锥一般硬生生破开她所有的僵硬的硬壳,抵达内心的最柔软处,撕开一道鲜血淋淋的伤口,那样惊痛!

果果听出了这句话之外那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偏执之意--你要耗,那么,我奉陪,一直到耗尽我们所有的时间为止,到我们死亡为止都要让你回心转意!

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南宫烈剩余的全部力气,他微笑着,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手--

那冰凉手指松开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失落与惊惶凭空而生,果果发凉的手指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反手去抓住那只冰冷的手掌!

遽然用力的捏紧双手,任凭指甲深深的陷进柔嫩的掌心内,泛起阵阵火烧般的赤灼疼痛,却抵不过那落在掌心的一吻与那一滴眼泪来得烫,来得痛。

果果苍白着脸,面无表情的,慢慢的迈动如同灌了铅一般的双脚,一步一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她身后,是静静注视着她离开,唇角染血,满脸狼狈泪痕却笑得幸福又殇痛的南宫烈……-- by:daliineda|15891975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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