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从下颚处掀开面巾，露出薄唇重重地朝她嫣红的唇亲上去，滚烫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的舌尖相抵，他霸道地侵入，轻轻咬住，重重一吸。
玲珑舌尖发麻，呼吸都困难，却逃不开，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从前那样克制温柔的轻吻，霸道的舌尖扫过她口中每一处，滚烫而迫切。
辗转厮磨间，和着眼泪，又甜又咸，要命的一个吻。
可是他身上有伤，她又不敢使劲挣扎，推来推去，肩膀却一阵凉飕飕的，不知何时，无助的柔软也全在他掌握之中，她全身绵软，而他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像是游在海底的鱼儿，本来想要放空了，却隔着布料都隐隐感到被什么硌到。玲珑心里一惊，回忆起上次的经历，急忙咬住了他作乱的舌尖，扭着身子想要逃走。
张良被她咬得一顿，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不然他一定会做出不能控制的事。他用极强的自制力狠狠地压抑着呼吸，渐渐平息下来，唇舌轻轻安抚着她的唇，手上也总算不再动了，一下一下像是吻着最珍贵的宝物。
玲珑心里疼得喘不过气，睁眼看着他，恰巧一滴滚烫的眼泪从他眼中滴落，落入了她的眼中。她心里一烫，闭上眼，伸手抱住他，乖顺下来，却哭得更加厉害。
以前的她总是半天不见他就觉得思念。后来她才明白，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思念。
从前她生气是甜蜜，欢笑也是甜蜜，就连想念也是甜蜜的。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真正思念，竟然这么苦，这么疼……
她勾下他的脖子，轻轻吻上去，仿佛倦鸟归巢，无比安心。
“子房......”好像只要叫一次他的名字，她心里就会觉得充盈一分。
张良忍得快要疯狂，终于无法继续下去，揽着她，翻身侧卧，将她小心抱在怀里，唇齿相依，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恋恋不舍。
目光落在她红红白白，花猫般的脸上，他想起一年前初见她的那一次，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的手指一下下怜惜地擦着她的脸颊，吻了又吻，并不再问。
玲珑轻轻缩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生怕自己睡着了他会不见了，所以尽管累得撑不住，还是不敢睡，眯一下就要看他一眼。
他一下下不厌其烦地亲吻，拉过一边的被子，抱着她盖上：“别怕，我在......”
天地恢复了静谧，风儿轻轻吹，车队依旧在火把的映照下缓慢地向前，马车内一片昏暗。玲珑惊醒无数次后，每一次都能看见他温柔的目光，终于还是忍不住睡着了。
朦胧间，她听见一声喃喃低语: “对不起……”
他静静看着她，连呼吸都很轻。张良握住她的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丝丝抽疼，他好不容易才宠出小脾气的姑娘，如今又恢复成了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护着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口，空虚的心依旧填不满似的，没有半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