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沈穆书见墨倾城转身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眼里激起一阵波澜,他就是见不得她伤神。
墨倾城眉眼一笑,自然地缩回手:“那就有劳王爷了!”
回头她又对燕儿说道:“把我的白刃牵来!”
“不必了,我骑马来的!”沈穆书知道事不宜迟,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骑上马跟上送亲的队伍。
傅家的这场婚宴因为沈穆书的到来蓬荜生辉,来客纷纷猜测傅家和文王的关系,一时间这场亲事被炒得沸沸扬扬,来往送礼者几乎踏破傅家的门槛,此后傅敀的官途一路高升,傅家对杜鹃也是感恩戴德,不敢怠慢,这是后话。
却说墨倾城在送走杜鹃后,怅然若失,想到安嫆远在皇陵,以后燕儿也会嫁人,心里就更郁闷了。
此刻,皇后娘娘在长寿庵歇息了片刻,吃了点斋饭,精神也恢复了几分,便要住持安排求签的事。往年她都是求国运,求福康,但今天她只一心想替沈穆齐求祸福。毕竟沈穆齐是她唯一的儿子,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做母亲的也时刻惦记着。
住持吩咐下去,庵里的尼姑师父们便安排起来,静安趁着这个功夫便偷偷把事先准备好的签筒换了下来,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皇后挥了挥手,若干宫女便退了下去,只留两个心腹的嬷嬷在身边。这边一行尼姑早已撤下了,也只剩几个资历老的师父。静安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生怕皇后发现其中的猫腻。
“皇后娘娘,可以开始了!”住持点燃了香,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说道。
“嗯”皇后懒懒地哼一声,两个嬷嬷便扶着皇后走到蒲团前,住持特意安放了两个蒲团,皇后跪下去一分也不觉得疼痛。
“佛祖保佑,愿我儿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有朝一日能重回京都,阿弥陀佛!”说完朝佛祖磕了一个头,才拿起签筒摇晃起来。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生怕皇后抽中了下下签,万一皇后震怒,那她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啪!”一只灵签掉了出来,皇后迟疑了片刻,拿起灵签在心里默念道:月照天宅静处期,忽遭云雾又昏迷,除却舞姬云霞散,此时更改好施为。
前两句她倒是懂得,无非是说齐儿好端端地遭遇了变故,但这后两句,她却是不解其意。
“住持,你看看!”皇后起身,将灵签递给嬷嬷,嬷嬷才又递到住持手上。
怪哉!这支灵签自己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住持微微皱眉,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但在皇后面前她又不敢表露。自己身为住持,却连一只签也解不出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长寿庵也枉为京都第一庵,日后怕是也没人来庵里上香了!
“如何?”皇后看出她的转变,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住持脸色大变,声音有些颤抖着说:“回皇后娘娘,此签为中下签!卦象为云雾遮月,凡事未遂守旧也!”
皇后并不差异,而是淡淡地说道:“住持可有解签之法?”
“签中后两句倒是说了,须得除掉舞姬方能消散云霞,而且是越快越好!”住持低垂着头,不敢看皇后的脸色,根据灵签的字面意思,倒也是这个理。
“舞姬?”皇后微微沉思,齐儿身边并未有什么舞姬,何来除却一说?
“想必是此女子的生辰八字与皇后娘娘所求之人的八字相克,因此招来祸患!”住持补充道,她也不确定,只能依照字面意思猜测。
姬,在古代不仅指以歌舞为业的女子,男子的妾室也称为姬。
相生相克,必定是朝夕相对之人,除了亲人之间,便是夫妻之间。
皇后何其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墨倾舞,墨倾舞不但是齐儿的妾室,名字中也带有“舞”字,这个“舞姬”根本就不是指歌妓女子,而是指墨倾舞!
说起这个儿媳,皇后还不甚满意。听说她在嫁给齐儿后,不仅挥霍无度,还目中无人,常常藉由齐儿的名号帮她父亲墨儒文做不法勾当,比起正室安嫆可就差远了。看不是看在这次她出家修行,主动要为齐儿祈福的份上,自己早就不能容忍了。
“罢了,待我回去查一查便知!”皇后揉了揉太阳穴,不动声色地说道:“出宫多时,也该回去了,本宫去看看皇上!”
皇上不喜烟味,也不信佛,此刻正在侧殿和赫连成下棋。庵里的饭菜太过清淡,他只动了几筷子便无食欲,这会儿下了棋又感觉有点饿,便吃了几块糕点,一时又觉得口干舌燥。
“来人,上茶!”
“是,皇上!”只听见一声娇媚入骨的声音响起,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便捧着茶走上前来,顿时一股hua香味便传了过来。
赫连成正专注地下着棋,并未多注意,皇上却是呆呆地看着她,觉得她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呀!”那小尼姑手一抖,竟然把茶撒在皇上的手上,她惊地脸色一白,赶紧跪在地上:“贫尼该死,求皇上恕罪!”
“无妨!”皇上不怒反笑,伸手扶起她,她却腿上一软,顺势倒在皇上怀里。
这娇羞的一幕没有逃过皇后的眼睛,她原本压下去的yù_wàng生生又爆发了出来“舞儿,你不去为齐儿诵经念佛跑到这儿来干嘛?”话里不怒自威。
墨倾舞大惊,她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这么快就求完了签,顿时浑身都颤抖起来,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