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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春桃的身份,叶婉若并不清楚,但与陈夫人关押在一起,还被称之为犯人,叶婉若便猜到这件事与她有逃脱不掉的干系。/p>
在敛秋的搀扶下,叶婉若挑开车帘一角向前寻声望去,原本前行中的队伍因此停了下来,那侍卫身穿盔甲,稳稳的跪在地上,低垂埋着,恭敬的等着莫亦嫣的吩咐。/p>
片刻,从凤銮中才传来莫亦嫣沉稳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带回去,继续前行!”/p>
“是!”/p>
那侍卫的答应着站起身,朝着后面跑去,对后面的侍卫沉声吩咐着:“继续前行!”/p>
叶婉若暗自在心里感叹着,这莫亦嫣不愧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手段非凡,自然也看破了生死。单说这处事不惊,凡事都能做到不为所动,也是令人望晨莫及的境界! /p>
刚想收回眸光,却瞥见视线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p>
锦白色长袍在春风的吹拂下更显飘逸,墨玉长被高高的束起,与这一身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或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注视,尉迟景曜竟突然转过身来。/p>
面色依旧温润,可叶婉若分明感受到眸光中透出凌厉。当看到叶婉若消瘦的面容时,尉迟景曜的眸光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隔空与叶婉若对视着。/p>
那眸光虽平静,却仿佛辗转着情思百种在其中,令叶婉若不由得面色一红,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抓到了个正着一般,连忙放下手中的车帘。 /p>
一路上,敛秋将叶婉若昏睡期间所生的事大概讲述了一遍,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那春桃竟自称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对她投毒失败,如今又与锁命门牵扯不清。/p>
思绪间,叶婉若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的通透,陈夫人此棋虽然惊险,如若得逞,不仅为陈嘉卉报了仇,又可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莫亦嫣身上,果然下的一手好棋。/p>
可莫亦嫣真的会称她的意吗?单论耍心机,恐怕莫亦嫣敢居第一,就无人敢称第二了吧?/p>
后宫鱼目混杂,女人多,是非也多,莫亦嫣这些年能够守住后位,不仅仅是凭借着她的美貌,与当了太子的儿子,更多的则是凭靠着她的心机与手段。/p>
这已是后宫心照不宣的秘密,陈夫人如此轻视莫亦嫣,只能说是她愚蠢!怪不得陈嘉卉是她的女儿,母女俩犯下的错误也是如出一辙。/p>
敛秋的话音刚落,不断前行的仪仗队也在此时来到了城门外,远远的便看到叶玉山已率兵等在了城门口。/p>
当看到了仪仗队接近,叶玉山大步走上前,躬身朝着凤銮里的莫亦嫣行礼:“微臣叶玉山给皇后娘娘请安,微臣奉皇上旨意在此恭迎皇后娘娘回宫!”/p>
“一家人无需多礼,进城吧!”/p>
“是!” /p>
莫亦嫣温婉的声音从凤銮中传来,叶玉山面色不改的回答了一个字,侧身将凤銮让了过去,牵过侍卫手中的马匹,跟在了队伍中。/p>
当看到陈夫人与几具尸体跟在凤銮的最后方时,叶玉山的眸光中透出几分狠厉。/p>
在朝为官,叶玉山自知身份,与众大臣向来交好,任凭他们表面和气,实则各怀鬼胎,叶玉山对此也从不放在眼里。/p>
但,想要谋害他女儿性命的,叶玉山是绝对不允许的! /p>
从叶婉若离京,叶玉山就开始了心神不宁,整晚整晚辗转反侧,昨夜好不容易才刚入睡,便被南秦皇召进宫去。/p>
当听到子墨的讲述时,叶玉山一阵心悸,羲和离世,女儿是他的全部。如若女儿再生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死,叶玉山也无颜面对羲和当初对他的一片真情。/p>
好不容易等到仪仗队回城,叶玉山恨不得第一时间奔去看女儿,可为人臣子,自当先尽君臣之道。/p>
先有国,后才有家!叶玉山一直谨记心中! /p>
更何况对于陈夫人的事,叶玉山相信南秦皇自当会给叶婉若,给公主府一个满意的答复。 /p>
※※※/p>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内,南秦皇坐在龙椅上,面色威严,浑身上下透出的凛冽气息,虎威令人不敢忽视。/p>
台案下跪着略显狼狈的陈夫人,以及左丞相陈斌,直到此时看到陈斌,陈夫人波澜不惊的眸光中才升起异样。/p>
今日陈嘉卉才刚刚入殡,女儿丧事,白人送黑人,痛苦自然无需多言。陈夫人却突然在这个时候离京,陈斌本就对此感到不满,任陈斌怎么都没想到此时,这胆大的陈夫人已将天捅了个窟窿回来。 /p>
被宣入宫觐见,宣召的公公对此缘由闭口不言,当踏入御书房,看到陈夫人跪在地上的身影时,陈斌已经升起了不好的预感。/p>
叶婉若随皇后莫亦嫣去普华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谁会想到陈夫人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去为女儿报仇?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p>
立于另一侧的皇后莫亦嫣,太子尉迟盛,还有尉迟景曜与叶玉山,不管是不是自内心,却都面色凝重的将眸光朝着软榻上看去。 /p>
此时,叶婉若正躺在御书房一侧的软榻上,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刚刚一阵头痛,令本就虚弱的叶婉若抵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p>
软榻边坐着略显年迈的一位长者,此人正是每日为南秦皇请脉的太医-李世康,南秦皇心疼叶婉若,不放心他人医术,直接唤了李世康来为其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