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若高烧,几人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快步朝着普华寺原路返回去。感受着怀抱中的温度不断升高,尉迟景曜的眸光也在黑暗中变得异常冷冽。
回到房间后,菱香先是为叶婉若换下了那身湿衣服,尉迟盛便遣人去叫了太医。
虽然盖着棉被,却依旧可以看到叶婉若的身体正瑟缩在一起,不断颤抖着。额头上细布的冷汗,面色惨白,睡得极其不安稳。
那井水冰冷彻骨,叶婉若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受得住?更何况她身中巨毒,身体本就虚弱,自然无法抵抗。
对于叶婉若的情况,此时的高烧无异等于雪上加霜,太医来请脉的时候,一直在摇着头,最后有开退烧的药方时,留下了一句沉重的话:“叶小姐本就身中巨毒,再加上寒冰入骨,依臣看,叶小姐很可能落下了头风病的顽疾。此病每到冬季天气寒冷时极容易发作,终将可能伴随一生!”
陈夫人的此次计划虽然没能要了叶婉若的命,但却还是给叶婉若留下了一生的隐患。这种头风病的每每复发,疼的令人欲昏欲死,无法根除。
想到陈夫人,立于一旁黑着脸的尉迟盛率先开口对着门外的护卫吩咐着:“来人!立刻派人搜索普华寺后山,看到可疑之人全部抓补回来严加审问盘查。另外,将陈夫人与那名婢女分别关押,不得任何人探视,明日一早押送回京,一切全凭父皇定夺。如若失职,提头来见!”
“是,属下遵旨,不敢马虎!”
半跪着的护卫不敢迟疑,连忙起身后退三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菱香不断为叶婉若更换着额头上的绢帕,涨得通红的面容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紧皱的眉心似是在倾诉着她的痛苦。
尉迟盛双拳紧握,心中已经恨不得将那个罪魁祸首的陈夫人,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这时,门外再次响起的声音中透出恭敬,拉回了尉迟盛的思绪:“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下,有要事相商!”
尉迟景曜听出了桂嬷嬷的声音,都知道桂嬷嬷是莫亦嫣身边的红人,莫亦嫣能让桂嬷嬷在此时来叫太子盛,足以说明此事的重要性!
“知道了!”
敛去眸光中的心疼,尉迟盛不再犹豫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恭送太子皇兄!”
尉迟景曜俯身朝着尉迟盛的身影行礼,眸光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嘴角的笑意在触及到叶婉若痛苦的神色后全部消失不见。
“我来!”
顾不得去换下身上依旧湿着的长袍,尉迟景曜来到床榻边,接过菱香手中的绢帕,在水中浸湿后拧干,温柔的放在叶婉若的额头上。
动作轻柔,思绪潮涌。
陈夫人来此不过半日,便将叶婉若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尉迟景曜总是隐隐觉得此时与莫亦嫣有脱不掉的关连。
今晚去营救叶婉若,若是他尉迟景曜一个人去,就算莫亦嫣不会流露出来,内心也一定会对尉迟景曜有所防备。再胆大一些,说不定有什么埋伏也说不定!
但若是连她最宝贝的太子盛也跟着一同去,那么,莫亦嫣会怎样?尉迟景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陈夫人一事已成定局,再无翻盘的可能。
想到锁命门,尉迟景曜眸光中的温柔被狠戾所取代,抬手招来子墨,在他耳边轻声吩咐着什么,便看到子墨快步从门口走了出去。
※※※
想到刚刚尉迟景曜抱着叶婉若回来的一幕,仿佛在捧着什么至爱的宝贝一般,尉迟盛还从来没见过尉迟景曜的面容上出现过这种神色,危机意识在尉迟盛的心头蔓延。
心中虽然不甘让尉迟景曜与叶婉若独处,可母后招见,尉迟盛也不得不离开。
看来这次风波过去,要趁早与叶婉若找机会,让她真正了解他的情感才是。
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做那个简单的盛权,只是上天所赋予每个人的职责不同,盛权可以单纯的考取功名,他却是要坐上龙椅的太子--尉迟盛。
而他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只能是叶婉若,哪怕不择手段,不惜一切,她叶婉若也只能是他尉迟盛的女人。
思绪间,已经来到了莫亦嫣所下榻的房间,桂嬷嬷轻轻敲了敲房间,低声说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房间里寂静一片,没有应允的声音传来,桂嬷嬷却已经将房门打开,请尉迟盛走了进去。
在尉迟盛走进去的同时,桂嬷嬷将门关好,谨慎的守在门口。
此时,莫亦嫣端坐在一旁简陋的木桌旁,烛光昏黄,为房间里增添了一抹忧郁的气息。饶是尉迟盛也感觉到了莫亦嫣的与众不同,径自走到莫亦嫣的身前,福身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你刚刚去哪了?”
莫亦嫣清冷的语气与平时的慈爱截然不同,尉迟盛敛眉垂首的如实回答道:“婉若有危险,儿臣去了后山....”
‘啪’的一声拍在木桌上,发出的脆响令尉迟盛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莫亦嫣,见她怒瞪着自己,心中一慌。
同时,耳边传来莫亦嫣更为愤怒的声音:“放肆!”
不等尉迟盛再次开口,莫亦嫣已经起身来到尉迟盛的跟前,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挥出,怒气冲冲的面容上不带有任何情感,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异常分明的落在了尉迟盛的左侧面颊上。
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令尉迟盛也显得有些错愕,耳边传来的嗡嗡轰鸣声说明了莫亦嫣使用了多大的力气,眸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