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辉微微皱了皱眉,又凝神仔细看了看刘璋。【92ks. 】看这人虽然面容并不出色,但是气质儒雅,文质彬彬,应该也是一个读了不少圣贤书的人。又听他提及是庞昱的门客,便也猜到这人应该是安乐侯身边贴身智囊一类的人物。
身为一个读书人,却跟着庞昱这种龌龊的好色之徒,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如今他说来做说客,他想要说服的是什么?莫非就是方才庞昱惦记着的那件苟且之事?虽然觉得很是莫名,完全说不通,展辉还是忍不住怒发冲冠。
他苍白的脸上涌起一片怒红,瞪视着刘璋,用颤抖的声音怒道:“你,你不必说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杀便杀,休要多言!”
刘璋是个人精,看展辉如此又羞又气的模样,怎会猜不出他误会了什么。心中忍不住觉得好笑,又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个正直年轻的展先生。于是,便忙笑道:“先生误会了。侯爷将您请来府中,并不是为了——呵呵。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便将庞昱此次将展辉劫持到安乐侯府的目的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当然,刘璋深谙说话的技巧,自然是为庞昱掩饰了一番。将做假账一事说得顺理成章,又将庞昱之前对展辉的无礼和折磨尽力化解。
当刘璋说完以后,发现展辉清俊苍白的脸上略显茫然,似乎是陷入了矛盾的思索之中。刘璋知道,对于展辉来说,这一整天的遭遇都太过恐怖与意外,此时听到自己说的一切,他肯定一时间不会相信。因为,庞昱这个无能又混蛋的家伙表现得太愚蠢,难怪展辉会有这样的想法。
刘璋没有催促展辉,而是端坐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展辉将所有事情消化并且想通。他并没有等多久,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展辉脸上茫然的神情便已经散去。他皱了皱眉,用酸痛的胳膊支撑着身体将肩头倚靠在床边,眯着眼睛看向刘璋,喘息着问道:“你是说,安乐侯是让我来给他做账的?”
刘璋急忙答道:“不错!安乐侯请先生来——”
“请?”展辉冷笑着打断了刘璋的话,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你们安乐侯府就是这样请人的?”
刘璋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他看了看展辉身上的伤痕,忍不住叹了口气,“展先生,其实事到如今,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这位侯爷脾气十分古怪暴躁。如今他有求于你,尚对你如此无礼。如果你不答应帮他做账,你的下场——”
说到这里,刘璋注意到展辉的眉峰微微颤抖了一下,只道他一介书生,听到自己这包含着威胁意味的话便害怕了。于是,便再接再厉,继续劝道:“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是个明白人,又何必跟侯爷对抗呢?”
展辉盯着刘璋看了一眼,沉思一会儿,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侯爷让我做的账在哪里,我可以先看一下吗?”
听展辉如此说,刘璋心中大喜,急忙道:“这么说先生你答应了?”
展辉脸色不悦地看了看刘璋,冷冷地道:“不看过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做?”
“好!我这就去把账册给先生拿来!”刘璋兴奋地站起身,飞奔而出,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下人要好好照顾展辉。
刘璋离开了房间,此时展辉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体。剧痛让他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他全身无力地躺回了床上,双眼微微睁着,盯着装饰华丽的床帐,心中几番起伏,百感交集。
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原来那个安乐侯把他绑架到这里,竟然是为了做账。可是他不过昨晚才跟白锦堂一起来到陈州,安乐侯这么快就接到了消息,并且从白锦堂的别院将他绑来这里。如此说来,白锦堂此行陈州的目的,安乐侯也全部知道了?那么,这位侯爷又知不知道他跟展昭的关系呢?
展辉眯了眯眼睛,一边觉得安乐侯不可能不知道,一边又觉得如果他知道了,就肯定不会让自己来给他做假账,可见他并不知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展辉微微皱眉,对自己的处境已经心知肚明。无论庞昱对自己的身份知道多少,他既然敢把自己绑架到侯府之中,还敢让他接触那些不可告人的账目,就一定没打算让自己活着走出这座侯府。
想到这里,展辉的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相反,他倒是十分着急。无论是从白锦堂的口中还是他本身的天生敏感,都让他对这个账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直觉让他明白,那些账本或许就是扳倒安乐侯最重要的证据。这份账本对包大人和展昭来说都至关重要,一定要想办法拿到手里,并且安全地送出去。
可是,眼下他孤身一人身陷在安乐侯府里,要怎样才能把这个还没有拿到手的账本送出去呢?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锦堂也应该回到别院了。他是否已经发现自己失踪?如果发现了,他能不能用最快的速度查出自己的下落,然后想办法取得联系?
因为紧张和身上的疼痛,展辉的眼皮越来越沉,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思考下去了。此时,他只能寄希望于白锦堂机灵一点,能快点找到他。
展辉昏睡了过去,然而刚刚睡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又被去而复返的刘璋吵醒了。睁开迷茫的眼睛,展辉定了定神,发现刘璋正手捧着一叠账册站在他的床边,一脸歉意地看着他。展辉心中一动,心道,看起来这安乐侯还真是心急如焚啊。
想到这里,展辉撑着身子坐起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