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习武之人,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们,即使在熟睡之中,通常人们也不会对这样的声响都一无所知。他们站在门口的时间也不短了,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二人的心底同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对视了一眼,展昭点点头,白玉堂便拔出单刀插入门闩,轻轻拨动了几下。
门闩被轻松弄开,白玉堂顺势推开了门,一众人等鱼贯而入。外屋没人,大家再进到里屋,发现只有床铺上还挂着幔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情况。展昭紧走两步将幔帐一把拉开,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璋躺在床上,七孔流血,面无人色,看上去已经死了多时了。
展昭皱了皱眉,抬手按在刘璋的脖颈上,轻轻点了点头,“已经死了。”
“死了?”庞统眉头紧锁,冷冷地道,“死的还真是凑巧。”
白玉堂眉毛一挑,不悦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以为是我们故意杀了他不成?”
庞统看了白玉堂一眼,冷笑道:“我还没见过这么上赶着往自己身上找事的人呢。怎么着,你这算是不打自招?”
“庞统,你不要欺人太甚!”听庞统出言不逊,白玉堂便想要拔刀,“要我说,你才有更大的嫌疑呢!谁知道是不是你杀了他,好让他不能再指证你们庞家!”
“臭小子,你想找死吗?”
“呵呵,就凭你?有本事放马过来!”
展昭急忙拦住了白玉堂,沉声道:“玉堂,你别急!现在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公孙策也急忙拦住了庞统,轻声劝道:“庞大哥,你也别急。先让我看一看,确定刘璋是什么时候死的,死因又是什么,然后才能去查凶手是谁。该不会你连我也信不过吧?”
庞统皱了皱眉,看了公孙策一眼,冷哼道:“你还别说,经过这两天,我还真有点信不过你。”
庞统的话让公孙策尴尬了几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好在庞统也不过是赌气而已,见到公孙策尴尬,他自己也不忍心,最后还是哼了一声,说道:“要查就快查,你不查的话我就自己来了!”
公孙策一笑,连忙走上前,在刘璋的尸体上仔细检查起来。
在他们几个争执的时候,包拯却一直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之中。他几乎每天都要过问甚至亲自查看刘璋的情况。他记得很清楚,在昨天天黑之前,他还见过刘璋。当时刘璋就坐在这个院子里读书,没有任何异样。可是一夜之间再见面,刘璋就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璋是指证庞家的唯一人证,同时也是洗脱庞家罪名的唯一线索。现在这个人证没了,可同时线索也断了。
在包拯沉思的时候,公孙策已经很快完成了初步的检验。他低着头,沉吟道:“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到今天凌晨的两个时辰之内。死因是严重的内伤,他的内脏已经全部被震碎了。”
说着,公孙策轻轻解开刘璋的上衣。随着衣服从胸口处散开,公孙策的眉头猛然一皱,突然大叫了一声:“包拯!展昭!你们快来看!”
包拯一惊,急忙扑到床边,盯住了公孙策手指的地方。只见在刘璋的胸口上印着一个血掌印,显然,就是这一掌震碎了刘璋的内脏。然而这并不是让公孙策发出惊叫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就在那血掌印的大拇指上。那上面印着一个十分清楚的印记,看上去似曾相识,仿佛是一个戒指的图案。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惊,几乎同时说出了一个地名:“金龙寺!”
“金龙寺?”庞统微微皱眉,“金龙寺不在襄阳吗?这个家伙的死跟那个和尚庙有什么关系?”
公孙策没有回答庞统的问题,反倒是沉吟着道:“这个印记的确跟当初在金龙寺和尚身上发现的印记完全一样。当时秦大夫替那些尸体解剖过,他们的内脏也被震碎,跟现在刘璋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是同一个人干的?”包拯挑眉看向展昭。
“我也认为是同一个人干的。”展昭点了点头,却又不敢肯定,“玉堂,你觉得呢?”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才答道:“要说有这种功夫的人并不少,但是,无论从手法还是力道以及武功路数,我看不出这一掌跟当初那些有什么区别。”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经过当初金龙寺一案的人,既然他们两个都认为是同一个人所为,那么就可以肯定,刘璋的死的确也是当日金龙寺中的高手所为。
“所以说。”包拯挑眉看向公孙策,沉声道,“我们已经知道,到底是谁想要陷害庞家了。”
“襄阳王府。”公孙策点点头,看向满脸迷惑的庞统,苦笑着摇了摇头,“庞大哥,你有所不知,几年前的真命天子案中,我们就已经见识过这个高手的本事。小白和展昭跟他几次交手都没有占上风,但是我们那时候就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他属于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却是听命于襄阳王的。”
“襄阳王?”庞统微微皱眉,想起了那个跟自己以及公孙策在襄阳对峙了多年,又多次拉拢他的老王爷,轻轻点了点头,咬牙道,“原来是那个老家伙,我早该想到是他。”
“包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呢?”展拯,“如果想要陷害庞大哥的是襄阳王,那他为什么又派人把刘璋给杀了呢?刘璋是指证庞家谋反的唯一证人,杀了刘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