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展辉第一次见到赵卓,听见白锦堂称他为世子,忍不住皱了皱眉。此番展昭为何上京,展辉虽然并不十分清楚,却也询问了一番。展昭未免他担心,也挑能说的跟他说了。在展昭的讲述中,世子这个称呼出现过几次,展辉记性很好,早已牢牢地记在了心中。这个世子,是襄阳王的大儿子,也是襄阳王最得力的帮手。
这几天展辉虽然一直窝在镖局里深居简出,但是大哥每天都会派人来跟他通报外面发生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襄阳王世子进了京,如今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跟白锦堂谈笑甚欢。展辉忍不住暗暗打量,在心中推测,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好像老相识一样。
展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卓和白锦堂,突然,赵卓的目光直直地望了过来。展辉一怔,好像偷看人家被抓住了一般,急忙错开了目光。
“这位公子就是锦堂你请的客人?”赵卓微微一笑,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
白锦堂微微皱眉,走到了展辉身前,拦住了赵卓直盯盯的目光,笑道:“他是我白府的西席先生,教导犬子功课的。今日,算是白某的谢师宴。”
“哦?”赵卓脸上神情一正,又认真地看了展辉几眼,颇为郑重地道,“好年轻的先生。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展辉听白锦堂这样介绍他,却并没有反驳,而是恭恭敬敬地给赵卓行了个礼,淡淡地道:“在下姓展,单名一个辉字。”
“展辉。”赵卓轻轻眯了眯眼睛,目光在展辉白皙的脸庞上扫过,笑道,“不知展先生可有字否?”
展辉微微一怔,脸色略一为难,似乎不太想说。赵卓也不生气,而是淡淡地看着展辉不说话,似乎就是在等他的下文。
白锦堂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盯着展辉,似乎也不想替他解围。或许,白锦堂跟赵卓一样,也很想知道展辉的表字。虽然,他早就已经将这个消息查了个清清楚楚。但是,听展辉亲口说出来,似乎更有趣呀。
飞云阁里一阵沉默,展辉尴尬地笑了笑,答道:“小字云飞。”
“云飞?”赵卓微微一愣,随即瞄了白锦堂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云飞,飞云。莫非锦堂你这飞云阁是为了这位展先生而建吗?”
展辉一怔,诧异地看了白锦堂一眼,表情十分不解。
“哈哈!”白锦堂大笑道,“世子说笑了。我给这里起名为飞云阁的时候,还不认识这位展先生呢。不过今天听世子这么说,到觉得我跟云飞贤弟十分有缘呀。云飞,你说是不是呢?”
展辉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自己留在这里非常不合适,因为他有种感觉,他好像成了这两个人共同的调侃对象。看这位世子来找白锦堂,肯定不是为了闲聊而来。展辉皱了皱眉,拱手便要告辞。
可是,在他想要出门的时候,却被白锦堂拦住了:“展先生,先不要走。”
展辉回头看了白锦堂一眼,却看见白锦堂盯着他的眼睛笑得十分温柔。
展辉心中一动,便听到白锦堂小声说道:“你先去旁边的房间稍待片刻。我一会儿去找你。”
展辉刚要拒绝,又听见白锦堂用更温和的声音笑道:“我还想跟你聊聊云生的事,你多等我一会儿,就当是为了云生。”
白锦堂说完了话,也不走,就盯着展辉的眼睛笑。展辉被他笑的有点心慌,又不想这样跟他耗着,只好点了点头。白锦堂满意了,吩咐小厮引展辉去另外的包间等待,便转身回了飞云阁。
见白锦堂回头,赵卓笑道:“没想到,锦堂竟然换了口味,喜欢上这种斯文俊秀的类型了。”
白锦堂微微一怔,片刻之后,笑了笑道:“世子可不敢拿他取笑,这位展先生真的是我聘请的西席先生。若是这话让他听见,得罪了他,气跑了他,我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好先生赔给我家那个山大王呢?”
“哈哈!早就听闻令郎大名,却从没有缘见上一面,真是可惜。”
白锦堂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瞄看了一眼赵卓嘴角的微笑,道:“世子今日找到这里,莫非有什么要事想要与白某相谈?”
赵卓摇了摇扇子,笑道:“要事,自然要在最安全的地方才能谈。”
“哦?”白锦堂一愣,“莫非你觉得我这里还不够安全?”
“在今天之前,我并不这么觉得。”赵卓瞟了一眼门口,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微冷,“锦堂,今日我来的不巧,你还是快去寻你那位难得的好先生去吧。改日,我会再找你。希望下一次,锦堂你不会让我失望。”
白锦堂盯着赵卓的冷笑,脸色却丝毫不变。
“世子不必多虑。我白锦堂是个商人,凡是有钱赚的,就是我最感兴趣的。俗话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做。只要世子你有诚意,我当然不会让你失望。”
听了白锦堂的话,赵卓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最喜欢白锦堂的就是这一点,因为他从不虚伪,喜欢钱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赵卓喜欢这样的人,因为可以很清楚地看明白他想要什么。
这样的人,总是让人放心的。尽管,刚才他还在白锦堂这里见到了一个叫展辉的读书人,而早就将包拯身边所有人都查了个清楚的赵卓,自然知道展辉就是那个跟着白玉堂大闹过襄阳王府的展昭的哥哥。
不过,白锦堂自己不也是白玉堂的亲哥哥吗?既然白玉堂那个小混蛋都可以有白锦堂这样把银子当成命的哥哥,展昭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