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阿锦一听已经过这么久了,那她之前还答应润玉晚上要去看他呢!

瓜子一抛,就向小木门外跑去。听得世界观在她背后叹气,她于虚空中一跃,又回到了凤凰的栖梧宫之中。

趁着栖梧宫没人,阿锦急急出门,看天色,已经是晚上了。她简直咬碎银牙:谁知道剧里剧情那么拖沓,本来就一两个小时的剧情,在没有时间,没有困意,不会饥饿的虚空之中,只加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八卦,只看几天的剧情,居然可以耗她足足三天!

这么晚了,阿锦也知也不能这个时候回花界叨扰各位长芳主,但心中还是惦记着润玉的伤势,她还是驾云往夜神殿赶去。

不知润玉睡了没?

阿锦看着殿前匾额,殿内也没什么灯光,只有月光摇曳其间,映着丝屡树影。一片冷清。

这会儿,阿锦有点为难,但思虑再三,还是不放心润玉,想着起码把个脉再走,她偷偷溜了进去。

只听吱呀一声,这是她推开最外侧大门的声音,在黑夜中,这个声音分外明显。

“锦觅仙上..........”阿锦背后,传来一声幽幽的低叹。

阿锦给这个声音吓得连连倒退,猛一回头,才看见是邝露提着灯笼,默默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复杂难明。

见是邝露,她终于放心了些许,凑上前去,问:“大殿下怎么样?睡了吗?”

邝露看着眼前的锦觅,心中又有些怨,还有些委屈,她实是觉得锦觅仙上太过没心没肺了些,大殿下如此重伤,她还能三天不来看殿下。

听见锦觅问大殿下怎样,她好歹眼神柔软了些许,含着泪道:“锦觅仙上,您离开这几天,大殿下一直坐在书房,看着生母画像,不寝不食。只有在锦觅仙上走之时,您亲自叮嘱这殿下用的早膳,他好歹还是进了一些。”

“前天,您是否答应大殿下会陪他进晚膳?那晚,殿下重伤在身,明明下不得床,还是提前好久洗漱沐浴,一直等您等到第二天早上....。”

“锦觅仙上,如今大殿下不许我们近身,他最听您的劝,您...好歹还是劝一下他吧....”说话间,邝露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听得邝露这般,阿锦心中实在难过。她不欲让邝露看到她掉眼泪,勉强对邝露点了点头,安慰一笑:“这些天你辛苦了,我会好好劝他的。你放心吧,今晚好好休息。”说话间,阿锦就向书房走去。

依然是吱呀一声轻响,她打开书房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水杯破空之声,连带着一声气怒之音:“叫你们不要扰我,听不懂吗?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这点自由,我都没有?”这是润玉在房内。

她借着门外撒进的月光,隐隐看到润玉孤身一人靠在书桌前,面前挂着的,正是他生母的画像。

月光清辉,映照公子如玉面容,也映出公子一脸清愁。他眼睛星星闪烁,在夜中光芒四溢,不知是泪光,还是只是月光映照,繁星点点。

她没有说话,不顾润玉气怒,默默走了过去。走近他的身旁。

阿锦默默坐下,她心绪烦乱,既心疼,也有气怒,更有悲伤。见润玉已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脸,方才开口:“小鱼仙倌,就这三天不见,你又在作践你自己了。”

“作践?”润玉嘲讽一笑:“我这么作践我自己,觅儿可会在乎?”

阿锦实在是痛心不已,既怜他孤苦无依,又恨他不爱惜自己。

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小龙崽崽,把自己看得这么轻,却又好像把谁都看得这么重。他对自己什么也不在乎,却对其他事情在乎太多。

虽借着月光清辉,她却看不清楚自己心思,只得茫然道:“你不在乎你自己,其他人在不在乎你,又有什么用?”

“在乎?我润玉活在世间这几千年,又有在乎过我?”

“幼时毁我者,如今弃我者,皆我生母。生母为护我已去,纵使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我也找不到她问一句,她是否在乎我。如果在乎,又为何伤我毁我,为何先走一步,将我独留。”

“生父摇摆不定,自幼从未放目光于我,即使我努力千年,他所宠所爱,目光所放者,也从不是我。”

“至于后母....至于兄弟,至于....爱人.....哈哈哈.....”

他扬起剑眉,看着阿锦,惨然一笑:“这世间,爱我者,恨我者,都将负我。觅儿,你说,我该不该在乎我自己呢?”

阿锦实是心痛到不行,她捂住胸口,泪光盈盈,没有说话。

润玉又苦涩一笑,好像被什么呛到了,他低声咳起来,咳的直不起腰,还一边咳一边说:“觅儿....你...先走罢。”

他的每一声轻咳,都像重雷一样,落于阿锦心间,熨的她心头滚烫。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扑过去扶起润玉,一边替他按揉胸口,一边垂泪。

恍惚间,感觉到手中粘稠,隔着黑暗和泪水,她才看到,润玉咳出来的,全是血液和...肺腑碎片。

像坠入无底深渊,又像她本就只值得活于这样的噩梦里。满手是血,满身是泪。

实在是太痛了,阿锦都不知道自己抖的有多厉害,抖的好像身边所有事物都被风吹散,只余下手中血迹刺目。

她一手扶着润玉的身子,另用一手祭起全身灵力,不管不顾要输入润玉体内。其实,她的灵力并不对症,但此时,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求能救下这尾小龙,哪怕自己灵力枯竭,仙力将废,又有何妨!


状态提示:13.不遵守诺言的代价--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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