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小玉儿的璇玑宫,才将将走到门口,阿锦就看到邝露在对她使脸色。

她好奇走近,听得邝露轻声说:“大殿下跪在书房生母画像前,已经好一会了。他现在心情不好,也没用晚膳,锦觅仙上,您去看看吧。”

犹豫了一会,邝露抬头又道:“早上的药....殿下没有喝。一会儿,我再给您端一碗过来,请您务必亲眼看着殿下服药。”说罢,她低头走开,背影似乎万分沮丧。

阿锦本来刚怼了小凤凰,心情难得爽快。但转念一想,润玉如今应该还在难过自己的身世。她的步伐顿时又沉重起来。

将将推开书房的门,便见润玉跪得挺直,脸上弥漫着一层又一层茫然,似又带着悲哀和绝望。

他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望着她。眼睛微光闪动。

小玉儿的眼睛,实在太亮了些。像湖泊,如月光,亮到让人会让人误会他眼里常常含着泪水,亮到似乎吞灭了世界上所有的星光。

润玉看了她好久,好像才看清她一样。伸出手:“觅儿,过来。”

阿锦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好几步,然后,也跪在了他身侧。“听说你还没用晚膳,正好,我也没用。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润玉并不回答,只是手一带一拉,将阿锦抱在怀中。他拥抱的太紧,让阿锦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她也没有挣脱。

好久,她也犹豫着伸了手,抱住了润玉单薄的身子。

感觉怀中身子颤抖,有泪水滴入她脖颈,又暖又凉。

阿锦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落在一个人一生当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都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生命里,孤独的过冬,谁也帮不了谁。

阿锦深知她虽已将润玉放于心尖尖上,愿意保护他,愿意为他付出,愿意他再不受伤害。

但他们毕竟是两个人,拥抱的再紧,也不能让心灵更近。润玉的血海深仇,悲哀苦痛,她从没体会过,也不可能真正去了解。

只愿这暂时的陪伴,能略略缓解他现下的忧愁。阿锦默默想。

好像过了很久。直到窗外,日光暗下,天慢慢黑了。

四周一片沉默和寂静。阿锦感到背后有湿意,原以为是哭包小玉儿把她背都哭湿了,但越想越不对。从润玉抱她的角度,无论润玉怎么掉眼泪,湿的都应该是她脖颈处,而不是后腰处。

阿锦便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再看看手心,手心微微泛红,有些血腥气。

小玉儿哪里又受伤了?她一下子睁开了润玉的怀抱,细细检查他的身体。这才看见,润玉手心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夹杂着玻璃碎片,是也过了这么久,伤口还在不停渗血。

“润玉!你为何不用仙力疗伤,也不包扎创口,任伤口渗血到现在?!”阿锦都顾不得难过,只惊怒交加。

微风拂过,灯光微闪,在灯光照耀下,润玉微微一笑,他笑的和之前已完全不同了,笑的苦涩,笑的嘲讽,笑的甚至带点诡异。

纵表情如此,他的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一时忘了,觅儿,你帮我包扎吧。”

“什么一时忘了,润玉,你都不会痛的吗?”阿锦根本就接受不了他这么敷衍的回答。

润玉像被“痛”这个字刺痛了,他猛一抬头,本是漫不经心的表情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痛意。

“觅儿,我很痛,痛的要受不了了。但我根本不知道哪里痛。觅儿,你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在痛吗?”

即使语句里含着这么深刻的悲哀和痛意,他的口气,依然是平淡的。

阿锦又掉下泪来。她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落在小玉儿身上的雪,从未落在她身上半分。她纵使再是努力向那个冰雪世界里伸出手掌,想递过薪柴。她终归,不懂这种痛。

但润玉这种漫不经心的表情,还有眼神中深的不能再深的迷茫,真的把她刺伤了。

她不言不语,抓住他的手掌,从灵袋里拿出绷带和夹子,细细替他包扎起创口来。包扎完伤口,看润玉没有丝毫反应,目光怔怔落在身侧某一处。

到底还是心疼小白龙更多些。阿锦还是道:“这样不吃饭,你身子要受不住的,你到底哪里痛,我并不知道。但是,我会努力去治好你的每一处伤口。再过段时间,你再也不要痛,不会痛了。”

润玉依言回头,苍白一笑。低头应道:“好。”

“现在厨房为你准备的饭菜都凉了,中午是不是也没用过饭?我去叫他们热一热再上。吃了饭,药还要再喝,你胸口淤血,不吐不行的。”阿锦回头嘱咐润玉,自己先出了书房。

她并没有看见,润玉在背后,怔怔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凌厉。

想着在洞庭湖之前,即使他下跪乞求,天后依然不管不顾,杀他生母。想到九霄云殿之上,天后以洞庭水族性命要挟于他,令他痛不欲生。想到今日白天,凤凰找他,欲求他退婚。亦想到栖梧宫内,水镜之前,凤凰和锦觅如此亲密...。

他暗暗咬牙道:“给我,抢我!我从来都是靠他们母子的施舍度日。他们总是决定给我什么,或拿走什么。我便要乖乖接受......”

他右手握拳,目光一凝:“从现在开始,我要主宰自己的天命。从现在开始,我要自己选择。锦觅,我绝不会放手!”

说罢,他又嘲讽一笑,双手暗凝内力,按入自己胸口。刻意使内力在胸口处肆虐,内力所过之处,原先父帝修复好了的经脉俱断。

他却根本不再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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