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士安拱手道“宰相者,必有其器,乃可居其位,臣驽朽,实不足以胜任。臣以为,三司使寇大人天资忠义,能断大事,臣所不如。”
真宗摇摇头“朕听闻寇准过于刚直,有时意气用事,又于同僚不和,奈何?毕相如何与他共事?”
“陛下,寇大人忘身徇国,秉道嫉邪,故不为流俗所喜。今天下之民,虽蒙休德,涵养安佚,而北敌跳梁未服,若寇大人者正宜用也。”
真宗看看德芳“皇兄以为何如?”
德芳道“臣亦赞同毕相之言,寇准虽过于刚直,但却是为了国家大义,他与朝臣不睦,却无任何私利,从不计得失,他痛恨奸邪,以致个人安危于度外,诚如毕相所言,寇大人虽不被世俗所喜,但却是家国不可缺少的栋梁,庙堂股肱,朝臣罕出其右者。”
真宗点点头“两位爱卿所言朕心中明了,寇准其人先帝时就已有不少不羁之言行,朕与他相识多年,又怎会不知。然。此自傲不羁的贤能必要有宿德者镇之,毕相,此非你莫属。”
“臣惶恐”
“不必惶恐”真宗笑了笑“朕与八贤王做你后盾,若寇准敢对毕相无礼顶撞,朕与皇兄可饶不了他。”
“对”德芳点点头“寇准虽时有狂言,但都是对那些奸邪之人,偶有言语冲撞,也是因心急国事,其实他对像毕相这样的贤能之人还是很恭敬的。”
“是”毕士安拱手“臣明白。”
德芳看着毕士安说道“毕相,要镇住寇大人其实也并非难事,孤王倒是可以告诉你他的一个软肋所在。”
“哦?”真宗听此也很感兴趣“寇准也有软肋?皇兄说说看。”
德芳向真宗拱了拱手说道“寇准才学出众,以理屈人,他最喜当面嘲讽,也最乐与人辩驳,但若是让他有理难言,有话难辨,想必他会坐立不安,寝食不稳的。”
“皇兄的意思是。”真宗想了想“遇事不与他多言,不给他嘲讽余地。”
“是,陛下,臣就试过几次,憋的他一天****三次,非要说痛快不可。”德芳说道“而且寇准最怕别人不知其忠心,若稍有质疑,他便会大表忠义,而且言行收敛之快令人捧腹。”
“皇兄为何说捧腹?”
“因为寇准会像小孩子一般解释自己的忠心,就怕别人所知不全,那种耐心和言行,可是他人平日见不到的。”德芳笑笑“他啊,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非要你相信他的大忠大义。”
“皇兄”真宗说道“你的意思是,若以忠义镇之,以抑言控其行,则可将寇准圈于掌中,使其不偏正道,收敛不羁。”
“是,陛下”
“毕相啊”真宗说道“听到王爷之言了吧,寇准其人最为忠义,就是有些自大傲慢,不时给他些教训,也是为了他好,同时,毕相也好借助其才能以促国事,到时那寇准必然对毕相你毕恭毕敬,不敢放肆了。”
毕士安拱手道“臣谢陛下、王爷指点。”
近午时,德芳和毕士安出宫,毕士安道“王爷,臣居相位尚觉才学不足,恐难以胜任,内心惶恐。若今夏侯峻极在,吾岂当先据此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