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恭年抱住了查春娥,装作轻松一点的样子说:“别怕了,别怕了,有我在,有我在……”
丰臣久木大笑起来:“这位小姐,人质你也换了,你还有什么条件都提出来吧?我照办就是,虽说这黄浩是我的一条狗,但他还能帮我抓人、咬人,对我还是有用的,你不要冲动,你要想想养育你的父亲,你也正青春年少,以后有很多美好的时光啊。”
“我是为了我的民族在做正义的事情,哪怕连累了我的父亲,他也会为有我这样一个女儿自豪的,死不足惜,叹可叹不能亲眼看着你们灭亡的那一天。”严龙华眼含怒火,用左手抓住了黄浩的长衫领子。
就在这一瞬间,哪知那个黄浩大叫一声:“你们把老严头抓来了……”他身子猛然一缩,右长腿来了一个“仙人挂靴”,一脚把严龙华手中的枪踢飞了,旋而双手抓住严龙华的一只手臂,用力一拽,把严龙华摔倒在地。
哪里知道,严龙华左手从袜管中拔出一支钢笔来,狠狠地刺向黄浩的脖颈处。
黄浩的功夫从他杀死宋天蒙时就知道,十分了得,他猛然用肘一扫,把严龙华手中的钢笔打掉,用右手使出鹰爪力,抓住她的锁骨狠狠地抓了进去,眼见着鲜血把洁白的毛衣染红了。
这黄浩仍然没有放手,抓起严龙华的身子又抡向身旁的实木餐桌上摔打起来。
此时的严龙华口吐着汩汩鲜血,她深情地看了一眼查春娥……
程恭年内心涌动着正义的男人的血性,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抱着查春娥战抖的身体,眼中是惊悚,是仇恨,是怒火,是无奈……
“捆上,带走——她对我们还有用——”丰臣威严地命令着,他的眼神中流露着那份胜利者的轻蔑。
黄浩一边用桌布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谦卑对丰臣说:“对付一个小女人,不劳太君您操心,这都是小事,呵呵呵呵。”
“让你诱捕她,可你却惊扰了程上校,还影响了苏联侨民的生意,你呀——”丰臣说的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但他好似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是太满意,但他还是装出伪善的笑容对程恭年说,“受惊了,我深感歉意,有空我会去邢将军府上拜会,本将军告辞。”
“啊……啊,虚,虚惊一场,您忙您的……”程恭年强压内心的怒火应付着,看着严龙华身体上滴着鲜血被日本便衣架着出了餐厅。
哈尔卡林夫斯基手中不住地在胸前画着十字:“阿门……阿门……”
查春娥注视着程恭年说:“飞鸿,这个严小姐,原来是共产党……”说到“共产党”三个字的时候,她故意放低了声音。
程恭年抚着她的秀发说:“感觉我们在日本人面前是那样的无助,无奈,这严小姐是个英雄啊,如此勇敢。”
“对的,所以我才要帮她。但是恐怕她到了菊机关那里,也是凶多吉少啊。”
“我们走吧,这饭吃得胆战心惊。”
“嗯,我得去办一件事。”
“办什么事?咱不折腾了,回家去吧?”
“不行,这件事不办好,我良心不安。”
“去哪里呀?”程恭年知道一定是严龙华交代她办的事。
“你知道泛亚大都会现在谁在掌管不?”
“自从常继方死后,大都会被卢会长接手了,现在是卢会长的小夫人慈棣在经管着,我们饭没吃好,你还要去跳舞?”。
“不是啊,我要像严小姐那样,做一件大事!”
二人相携出了涅瓦河西岸俄餐厅,此时外面的日本人已撤走,人流也如平常一样,但就这样的街上,却因天空中乌云的密集而没有了灿烂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