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听差音了?是老鼠吧?他们要从下面爬上来,我看是不可能的,这四周都是水泥砌筑的高墙,放心,他们上不来的。”
骆、程两人蹑足潜踪地紧贴着墙根,顺着跳进来的反方向走着,他们知道这地下的工事大体是和地牢在一个层次,但明显感觉到脚下的路呈缓坡向下面延伸,在他们面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没有一丁点光亮,两人只听得到他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脚步声,偶尔是水滴落在水的声音,那说明脚下开始有积水了,他们已走入地下了。
程恭年料想这周围没有人,就出声说起话来,“兄弟,你可真够可以的,咱们闯了这么大的事,明天这新京城可就热闹了。”
骆霜晨狠狠地清了清嗓子,“哥们,咱敢惹事就不怕事,看他们能怎么地。这回知道,我为什么把地牢里那看守的烟灰往你脸上抹了吧?得尽量保护你不是?”
“你说咱这样走到啥时能是头啊?”
“别急,他小日本修建地下工事也不可能像修长城一样吧?总得有个头,咱现在是没有炸药,找到炸药老子就把这所谓的地下秘密工事给炸了。”
“得,咱还是先出去吧,要不明天上班发现我们不在就不好解释了,就怨你,非得要喝酒,这回好惹事了吧?”
“怨我?我好心帮你了吧?你请我喝酒有什么不对的?是你稳不住心神,看你惹祸,我不帮忙,还能怎么地?就你那阵子的疯劲儿上来了,我能阻止得住么?”
“谢谢我不说也罢了,还埋怨我。真是的。”
“好好,谢谢你,我的陆大警监!”
“慢,慢,你听?”
两个立即停止了谈话,就听见“嘎巴巴------嘎巴巴-----”钢丝绳绞动的声音。
“天都快亮了,司令部大楼里巡逻的说,逃跑的两个人有可能从这里出来?我们把铁闸门关死,这里面布局复杂,也没有吃的和饮用水,困也得把他们困死。”
“渚光君,那过了一阵子我们就等着长官给我们赏钱吧。”
“那是,那是……”
骆霜晨顺着声音看去,见头顶的斜上方,透出点缝隙来,那绞动的声音从那里发出的,显然那就是出口的铁闸门。
程恭年从骆霜晨的眼神中知道,此路不通。他略有所思,就从后面用手指捅了一下骆霜晨的腰,然后转身向后走。
两人又借着闸门透出的细微光亮,向来时的路走了有三百多米的距离。
骆霜晨低声说:“哥们,咱们还要原路返回么?现在是两头都有人等着抓咱们呢!”
程恭年也低声说:“你信不信我能带你出去!”
“少卖关子,快点说,只要能活着出去,我陪你还喝酒。”
“随我来吧。”
现在是程恭年开始带路。
两人大约走了一百五十米的时候,程恭年把身子上滴落的水珠擦了擦,将右肩膀向里面一靠,只听得“咣当-----”一声,一个铁板倒了下去,露出了一个狭窄的过道,仍然是黑暗无光,但明显感觉地面上的水到了膝盖处,两人一前一后向前继续走着。
骆霜晨连忙问:“哥们,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岔路?”
“我感觉当我们经过这小过道入口附近,头顶上的水珠明显多,这说明这地面上方不是水塘,就是个坑道什么的,反正不可能是房屋建筑物,你想吧,水能够渗透进来,那就是接近地面的距离短,而且我随你往前走的时候,用手摸到了这入口处的墙壁处明显和那水泥的手感不一样,走吧,往前走,越来越曲折了,这里有可能是施工时的排水沟,也有可能是预留的逃生出口,先走吧,小心水中的钉子和石头什么的。”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你也是受过专业逃生训练的么!”
“哪有啊,只不过就是有生活经验罢了。”
两人感觉这过道越来越曲折了,水快及腰了,但仍然没有光亮,走啊走,走了得有七里路程,水越来越凉,两人的身体有点扛不住了。
“坚持住吧,下面水中的淤泥明显更深了,我们离出口该不远了。”
“这他妈小日本真是够可以的,花了多大的力气造这么个地下工事?”骆霜晨强忍着寒冷,战栗着说。
程恭年突然低声说:“别说话,外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