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雨终于是变小,这也让出行方便了些,只是路上泥泞,到处还是一片湿漉漉。
柳什暗四人,在城中一处,租了一处小船,在变黄的城中河中,开始前往风神寺,前往张家,前往顾盼儿三个妹妹溺水的地方。
船行而过,两岸的房屋树木,都落在身后。
柳什暗看着何河水,说道:“一场雨,使得这城中河,水都涨了许多。”
顾盼儿回答:“柳公子,往年若是雨下大,雨水比这还高,都会覆上岸边道路。”
柳什暗点头,船行而过,此时在他们右手边岸上,出现了一处大府。
柳什暗回头,对着章白玉道:“你家?”
章白玉,起身看着那座大府,说道:“已不是。”
柳什暗道:“比较是你家。”
章白玉回答:“只是曾经是。”
柳什暗觉得这个想白玉,有点可怜,自小就被压榨、欺辱,到了如今,更是因为没有给章星玉作证,而被逐出家门。
柳什暗道:“那就曾经是,如果恨有十分,你对章星玉的恨或许能有十分吧。”
章白玉摇头,说道:“有一次也是下雨,我出外玩耍,跌倒在泥土里,他没有立即扶我起来,而是一脚把我踩在泥土里。”
柳什暗回答:“别说我说话难听,我觉得”
“你有点窝囊。”
窝囊二字,直接戳到了章白玉心中,可是如今他已经不选择忍耐,不选择低声下气,他要让别人知道这个章星玉就是一个恶魔。
章白玉道:“你说得对,只是如今我已经不想窝囊,被逐出家门,也正好让我重新开始。”
顾盼儿和吕不山坐在船左边,顾盼儿从两人的对话中,也是知道了一些事,心中有疑惑。
顾盼儿问道:“吕爷爷,章星玉可是城中章府长子?”
吕不山回答:“除了此人还能有谁。”
顾盼儿,对柳什暗道:“柳公子,我有一言要与你说。”
柳什暗道:“盼儿请说。”
顾盼儿道:“那日船上宴席,章星玉,也在船上。”
柳什暗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确定?”
顾盼儿道:“确定,三个妹妹,都有提起,卢家公子是主,章星玉是客,请我和妹妹四人去为他们弹唱。”
柳什暗道:“那日是几日?”
顾盼儿说道:“四月九日晚。”
柳什暗问章白玉:“章星玉九日十日,都不在家吗?”
章白玉回答:“九日不在,十日晚上匆忙回来,那时他撞见了我,骂了我一句,我仍旧记得。”
章白玉问道:“难道这个章星玉和顾姑娘的三个姐妹命案有关?”
柳什暗道:“两者在前后两日发生,说是没有关联倒是不可能,而且都是有着章星玉身影。”
几个人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船家说打破沉默,说道:“几位,张家到了。”
柳什暗看着岸边这处府邸,也是说道:“老船家,约莫中午时分我们还要去风神寺,到时还要麻烦你来一趟。”
老船家回答:“公子哥,船家我记住了。”
四人上了岸,往张家而去,此时到达的是张家后门,只是后门紧闭,他们四人也是走了些许,绕到了前门。
四人被看门小厮拦住,小厮道:“开者何人?”
柳什暗拿出一张请柬,交给了小厮,小厮看了看,脸色也是由冷淡变得热切,不敢怠慢。
小厮道:“原来是柳才子,里边请。”
四人跟着进去,张家虽说是大家,可是也比不上安府、章家,不过前院花木被春雨淋过,倒是绿意盎然。
几人被带到了客厅,此时已有婢女送上了茶水。
吕不山道:“你这小子,请贴都是拿上了。”
柳什暗喝着茶,说道:“突然想起,张家也是邀请我到府中做客,也就一并拿了来,倒也方便些。”
两人说着,就听见脚步声,一时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妇人出现。
章白玉率先问候:“张伯伯,伯母好。”
这二人正是张家家主张学,还有他的夫人。
张学道:“章贤侄也来了。”
又是看向了另一个年轻人,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柳什暗柳才子了吧。”
柳什暗回礼:“张家主好,正是柳什暗,才子之名可不敢当。”
几人坐下,就是互相介绍,闲聊了几句。
柳什暗道:“张伯父,我也不坏拐弯抹角,今日前来并不是来府中做客,而是为了果儿之事。”
张学一下子,叹息起来:“看见白玉也来了,我也是猜出了一二,若是柳公子,能够帮上一二,张某知无不言。”
柳什暗道:“可否见上一见张果儿。”
张学道:“请跟我来。”
张学带着四人,往后院走去,一路说道:“果儿自从那日之后,就是话语很少,平时怪机灵的。”
张学说着也是叹息。
几人来到了张果儿屋中,此时一个机灵可爱的小男孩,约莫也只有七八岁左右,正在那案台看书。
张夫人走了过去,说道:“果儿,有大哥哥大姐姐来陪你玩了。”
张果儿看了一眼几人,眼光有点躲避,又是不想见这几人。
张果儿转头对着自己娘亲,道:“娘,我害怕。”
张夫人抚摸张果儿脑袋,说道:“他们都不是坏人,是来陪果儿玩耍的。”
此时柳什暗走了进来,看见了张果儿所看之书,是一本《鬼怪说》,窗前书案上,也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