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到达云河北岸,柳什暗已经听见了河水阵阵作响,宛如道道惊雷,让这个靠近云河的人都是胆战心惊。
云河各处的船有不少因为水浪,而颠覆,也有不少在那岸边瑟瑟发抖,仿佛都能遇见它们自身的结局。
柳什暗骑马到了北岸,此时有些细雨丝丝,将柳什暗的一身蓑衣笠帽也都打湿。
他勒马慢慢前行,看着云河之水翻滚。
一路走来,他看见了一些官兵也是骑着马,从河流往下走,似乎实在看着这条河流的现状,想着要如何解决云河洪水问题。
这些官员用一些勘测的工具,记录着云河的水位,也记录着云河各处沟渠、水渠的堵塞情况,也绘制着一些详细的图纸,以便官府等的追问还有查询。
柳什暗一路过来,沿着云河,都是能够看见几处沟渠已经被积石泥土能堵塞了,河流水流都不能从一些沟渠流出,然后都是往下游流去,使得云河主要水道的流量只增不减,也是造成了下游的水患。
而且柳什暗也看见了云河的水堤有着几处,都是要溃决一般,看似摇摇欲坠,那些波涛汹涌的河水,都要冲出堤坝冲向了另一边的田地。
云河将郡内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处是柳什暗所在的区域,是民众住宅区还有长街,一处就是郊外、田地、林木之地。
云河在郡内的部分因为落差的问题,总是容易造成堤坝被毁的情况,所以没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有着水灾发生。
“水位的落差、地势的低矮、堤坝的不牢固、分水渠道的堵塞,还有这个不停的雨,终究是造成了这场堤坝被毁的事件。”
柳什暗思虑着,也是心中念道,他一路走来,虽说看见了许多问题,可是仍旧没有看见那处堤坝被毁的河段,他知道越是往下游而去,那么河水破坏力就越大,那么堤坝造成的损失也更是严重。
柳什暗策马慢慢向北岸下游而去,快要到达歧渊雪所在的作坊之时,他又是发现了几处水渠被堵的事情,而且也是看见了许多船只在那河水中已经被淹没,然后卡在了河段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船尾。
而且在和云河北岸一处大桥上,那处石拱桥那通水口,都是被淹没,整个半圆都是落在了水下,石拱桥的两边都或多或少被水流淹没,只露出中间的一个部分。
行人要过这个石拱桥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洪水猛兽卷走,然后葬身在这个云河中,做了云河水鬼。
柳什暗也看见了一处寺庙内,香烟缭绕,有些无数人挎着篮子,里面装满了香烛,全部都是在雨停之时,赶往寺庙烧香祈福,希望风调雨顺,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
然后有些老人在在那河边,拜了拜云河,口中念叨着河神保佑的话语,然后将许多蜡烛还有长香倒是倒入了云河内,然后云河河水将蜡烛等都是卷走,没有留下丝毫情意。
大凡这般水灾,百姓都会将神灵看的很重,都会希望有鬼神能够献身,帮助他们度过这样艰难时期。
如今国朝崇尚佛事,鬼神之说在人们心中有着重要地位,他们宁愿相信那些幻想的事情,也不愿去相信那些官府之人,能够平定水灾,这也看得出,他们对于官府之人多么的失望。
柳什暗在云河北岸一处停了下来,他刚刚路过歧渊雪所在的女工作坊,马匹所在位置的下边部分就是那处被毁的堤坝。
身边有些许多人,从前面踏水而来,都是拖家带口,赶往上游方向。
街道上能够躲雨的地方,都是坐满了人,许多东西都是堆满了街道旁上铺前,他们是受难的百姓,在屋檐下寻求一丝生机。
柳什暗,倒吸了一口气,因为眼前看见的场景,着实是太过惨烈。
“真的是太过让人悲痛!”
河水从河岸冲出,像是死神一般践踏在接触到的东西。
房屋、树木、店铺等等都是被河水淹没,然后只露出半截或者一小部分。
而且越是靠近河流的房屋,被毁坏越是严重,那些水流蔓延过房屋,然后将长街也都淹没,仿佛长街还有房屋都是一处河流一般。
有着官府之人在里面游走,帮着那些需要将东西抗走之人,许许多多官府之人,至少都在帮着那些百姓。
柳什暗也是看见了几个官员在一处楼房上看着眼前的场景而若有所思。
“城北周员外发放米粥!”
不知从何处响起了这样的声音,然后许多人都是蜂拥而出,生怕走慢了一步,就吃不了米粥。
柳什暗看见了这般场景,也是骑马向着被淹没的街道而去,看着马蹄没过跟腱,也是估摸着河水淹没长街的深度。
“最浅的地方也就一二尺,最深的地方有些三四尺左右,一米左右!这个堤坝被毁也是真的严重。”
一个老人从一处草屋中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还搂着一个小男孩,他艰难的行走着,想要从草屋中离去。
老人背驼,身子也是矮小,河水几乎淹没到了喉咙,因为看不清底下的道路,而那云河之水也源源不断从决口冲出,水流的力度使得老人行走的十分艰难。
那些官兵也都没人有空,能够过来帮助这个老者
柳什暗下了马,溅射起河水,河水淹没到他的腰部,他牵着马往前,来到了老者跟前。
老人老者柳什暗,眼中有些一些感动。
柳什暗道:“老人家,我扶你上马,带你走出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