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州积木县积木山下的这个客栈,周围有着许多树木,遮蔽了一些风雪,也是减少了一些寒冷。只是寒风在屋外呼啸,也着实让人感到冬之冷。
柳什暗在用热水泡脚之后,又是打了热水洗脸洗漱,才是躺到了床上。床板很硬,即使垫着几层厚实被褥,还是能够知道底下床板硬朗,就像是被冰雪冻住的钢铁一般;而且刚刚入被子,绒毛大被上仿佛冰雪一般,急速的穿过睡衣,刺入柳什暗的骨髓,他不知觉抖了抖。
“真的是冷啊,我的天。”
这几日的策马赶路、颠簸之行,在那马背上不眠不休,纵然是柳什暗少年意气,也是感到身子软弱无力、疲惫不堪,一贴到这床上,再加上冷意袭来,整个人也是不太好。
过了许久,被褥才是暖了起来。
柳什暗在被子里,想着:“要是有空调多好,就算是大雪纷飞,我也能在这个屋子里,穿着拖鞋、光着膀子,玩着手机,吃着夜宵,搂着女朋友看电视,夜深人静之后,哎呀呀,美滋滋。”
这般想着,柳什暗赶忙从幻想中回来:“胡乱想些什么呢?那些已是过去之事,还是不要乱想了。只是不知道娘亲爹爹如何了,应该已经启程赴任西洲任职了,小青瓷还好不好,王胖子是不是又胖了,许护卫说话还结巴吗?”
柳什暗心中的思念情绪一下子回到了那道星辰上面,仿佛银河里找到了最夺人眼光的一道风景。
“木承平,我想你了。”
柳什暗心中默默有着这样的一句话。
随后许多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开始在柳什暗脑中出现。
那第一次见面场景,两张陌生脸庞,初次印入了对方脑海;那一起看过的星月,在无数夜晚都仿若是萤火虫带来的光,虽然浅淡,却有着让人难以忘怀的想念;那一起读书写字讲故事的日子,许许多多,都化作了一条思念长河,流淌在脑海。
柳什暗带着遥远思念,开始睡去。屋外有些飞雪,在寒风中到处飘飞,寻找自己的落脚点。
在这个平静的夜晚,获安三年十二月七日晚,小县城被风雪湮灭,只是那各家各户都是安稳早早入睡,可是在那遥远的北方,离着积木县千万里之遥,离着丹州城几万里远的北方却不安静。
......
大陵国云庭皇宫,专门掌管天文历法、星象占卜的司天台,这几日都睡不安稳。
因为司天台从十一月末尾以来,在司天台领头人——司天监正李光禄大人的带领下,连续十几日夜观星象、推测天文、占卜推演,再加上一位司天台少监司,从北方带回来的地理调查文书,两相结合,预测出大陵将有一场大劫,这场大劫将会发生在大陵北部疆域。
司天台叶光禄将预测结果,十二月初一早朝时,呈报给了天子。
木泽陵沉默,百官惊呼。
只是自从木泽陵登基以来,对于司天监不是很重视,因为他的皇兄笃信星象,所以他就反其道而行,选择不相信。
木泽陵的沉默,让一些不笃信星象的大臣,开始站了出来,其中以礼部、兵部、吏部三大部门三大尚书为首,都是提出,星象预测不可信,大陵国运繁盛,民生一心,何来灾难之说。
李光禄执着笏板,站了出来,说道:“几位大人,司天台预测的是天文地理,而不是民心政治,几位大人,莫要混淆视听。而且司天台少司监徐谷,在北方带来了一些监察地理的文书,其中尤以青海州、漠北城两处,有着许多异像,希望陛下早作决定,及早预防,将那北方驻军往中州回撤。”
兵部尚书向前:“李大人,莫不是不知道,青海城、漠北城两处驻军,是为了抵抗大魏的侵略,若是一时驻军回撤,青海城、漠北城失守,这罪你担当得起吗?”
金甲卫风长林也是附议道:“李司正,你一介文官,这北方诸多军事事宜,不是说一场无来的灾难,国朝大军就需要回避,那是最后防线,必将寸土不让。”
李光禄说道:“陛下,这可是天灾,不可不防啊。请陛下三思。”
木泽陵在那江山殿最高处,皱了皱眉,随后看向那闭目养神的国朝三大支柱,这三人一直未曾开口,就连今日早朝也是未曾多说几句话语,然后指着原止水说道:“原止水丞相,你如何看。”
原止水象牙笏摆正,出列,说道:“回陛下,微臣觉得李司正,所言有些道理。”随后就是退了回去。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有些道理?有些?木泽陵知道也问不出个什么,于是开口:“其他大人有什么建议。”
随后就是有着几个高官,也是出来反对司天台的建议,认为星象之事不宜当真。
木泽陵听了一会,也是觉得困了,说道:“司天台也是为国朝担忧,朕知道。那么就拟旨青海、漠北两城城外驻军,撤回城内待命,明年春再前往前线。”
李光禄想说些什么,却是被身边的刑狱司大人江林拦下,也只好作罢。
自那退朝之后,许多人都想看那司天台笑话,李光禄也是告病不再早朝。
获安三年十二月七日晚,青海城发生巨大地震,造成巨大损失,其中国朝驻军受到最大波及,死亡人数尚不可知。
就连那云庭城夜晚也是感到了震感,那一晚云庭城外,下起了大雨,这场大雨打湿了云庭这座宏伟的城,打湿了城中的建筑、树木,也打湿了众多人的心。
许多人都是知道,司天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