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出列。
列中变得十分寂静。
柳什暗自然知道,没有谁愿意站出来,因为这站出来之后,除了一个死字,别无他法。
宫存风杀伐果断,武艺高超,人人皆知。
这样的武将,这样的将军,一人出列,都可震慑千百敌军。
可况是如今的投敌之人。
投敌之人,心虚,虽有不怕死之人,那也是少数。
宫存风走了下去,看着虎握军,道:“我虎握军,向来以威武勇猛,不惧生死,素有美名,可是如今看来倒是一帮孬种。”
宫存风对着陈焕之示意,陈焕之脸上不是很好看。
陈焕之拿出了一个册子。
全军都盯着这样的册子。
陈焕之说道:“念到名字之人,旁人杀之。”
然后一个个名字被念出。
有刀剑穿肠,有长枪锁喉,有飞血飞溅,有人死去,也有人不敢相信。
名字就像一个死亡名单一般,可以说是阎王爷的生死簿,一念断生死。
柳什暗知道,昨日的酒已经变成了死神的孟婆汤,若是心内无鬼,自然不惧任何。
可是若是投敌,只有死一个字。
死亡,到底是最高的制裁。
虎握军不能有敌,在这样的战争时代,任何的奸细,都是虎握军头顶上的刺。
宫存风不允许这样的刺出现。
于是,死了三十多人。
这些尸体,都被丢弃玉石郡郡外的一处乱葬山,他们的过往无人去过问,他们的事情无人去追查。
宫存风在杀人之后,又是道:“那些不是我们的同伴,你们不用难过质疑,大战来临,需要上下一心,都各司其职,备战吧。”
“是!”
宫存风的魄力,实在是惊人,一言一行,都能影响整个大军。
虎握军今日死了些人,可是不会影响虎握军的威猛,只会让虎握军成为北魏最头疼的军队。
......
柳什暗前往追击第十校尉,那一个叛军的校尉队,一路北上,马不停蹄。
在北部阵亡的一处村庄,柳什暗遇上了第十校尉队。
这里是北魏屠戮后,只剩下这破损村庄。
有一些旧墙体上写着“天朗郡”。
天朗郡里,第十校尉带着众人埋伏,看见陆少陵之时,弓箭发射。
柳什暗急喊:“小心!”
有人反应迟钝,失去了性命。也有人反应迅猛,保住了性命。
等弓箭完毕,第十校尉冲了出来。
柳什暗下马,拔出居合刀,将上的细绳绑住手腕。
柳什暗道:“兄弟们,有肉吃了。”
柳什暗率先冲阵,一刀就是斩下了一个叛军头颅。
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刀剑相向,谁又能想到呢。
有几个卫长,自然时刻跟随在柳什暗身边,生怕这个校尉有任何闪失。
只是柳什暗,一旦战斗起来,就是冲杀向前,哪管保卫之人到了哪里。
一道弓箭疾射而出,柳什暗感到危险的来临,春雷刀动,讲弓箭斩落。
不过身边一个叛军找到机会,将长枪甩出,将柳什暗的肩甲挑出。
柳什暗见状,双刀齐下,将那人头颅斩下,鲜血沾染他的双手还有铠甲。
柳什暗顾不上肩膀的伤,而是看向了那射箭之处,那里几个叛军护卫之人,正是第十校尉。
柳什暗喊道:“王林!”
他冲杀而去,像一尊杀神,丝毫不惧。
斩合刀划过,又是斩中了一个叛军胸口,鲜血飞溅到陆少陵盔甲上,他都是不在意。
将几个敌军砍伤,他来到了王林面前。
两个人对峙。
王林身前仍旧有这几个帮手,虎视眈眈的看着柳什暗。
柳什暗喘着气,将两把刀中的鲜血甩干,道:“有时候,我总觉得你们这些将领真的是脑袋不够用。”
王林笑道:“你一个刚上位的校尉,懂什么?战争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柳什暗道:“我来的是不久,可是从小我父亲便说,故土是不容许任何人玷污,故土是一声归属。大陵人,何必为北魏卖命?”
柳什暗又是道:“而且我听兄弟们说,你还是云庭人,你想过你的父母嘛?我敢保证,在你叛逃虎握军时,你的家人已经刀上舔血,只因为你的无知。”
王林愤怒,道:“你懂什么?我那些家人死便死了,我只要我自己的荣华富贵,你给老子死。”
柳什暗道:“冥顽不灵!”
二人冲杀而起,王林不愧是老兵老将领,战场厮杀尤其熟悉,让柳什暗十分头疼。
柳什暗再三转变身形,适应了王林的刀法后,最终是找到破绽,一刀挑飞了王林的大刀,然后春雷刀一动,将王林一刀斩落在破墙上,撞落了一块块黄土砖。
柳什暗的刀指着王林的脖子,说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林道:“大陵迟早会灭国,柳校尉你还不明白?”
柳什暗喘着气,道:“南陵就算输了,你作为军人,也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通敌叛国,欲要谋杀宫将军。我知道你听闻了许多传言,可是那又如何;我也知道你得到了许多好处,可是那又如何?今日你知道,今日因为你的贪欲,多少人会死吗?人为何总那么自私?”
王林道:“钟大将军啊!那可是钟大将军啊!我们有什么希望战胜?我弃暗投明有何错?那些人的死,与我何干。”
那些跟随王林的卫兵在打斗中,也听见了王林的话语,心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