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安小区出来后,方露白回到家里。
坐在沙发上,方露白再次分析起案件。
如果把纵火行凶和绑架顾雯雯当成两个不同的案子来看,那么各自的人物关系又会不同。
先来说顾雯雯的这起绑架案。
最开始发现顾雯雯消失是因为那三具尸体,在寻找凶手的过程中,警方接到了绑匪的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先是利用警察为了寻找到顾雯雯焦急的心理,然后将警察玩弄鼓掌。这点从电话的前面可以听出来。但是他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节奏被打乱了,随后提出了一个最合情合理的要求,那就是钱。
在说出自己的要求以后,绑匪其实不甘心,那句‘废物’是警察于他而言,最贴切的形象,如此看来,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警察也不能帮到他的事情,才会让他对警察憎恶至此。
林责安的出现则太过巧合。
如果不是碰巧遇见那个鬼鬼祟祟的老太太,又正好听见大妈的闲聊,所有人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明面上看,他和被害人一家毫无关系,但是他妈妈听到被害人一家传出哭声这件事,就像根细小而隐秘的线,把本没有交集的两家人通过这种方式连在了一起。
如果林责安没有问题,他为什么要谎称出差然后在案发的第二天消失?又为什么到现在连面都不敢露?留下一个年迈的母亲……
等等,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想起三天后的寻访,方露白忽然抓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严伟?马上带人去101室,捉拿嫌疑人林责安。”
“别问为什么,先去把人捉了再说,另外找人封锁各个交通运输站,严禁林责安出s市。”
两句话说完后,方露白抓起钥匙往外走:“时安,跟我去趟和安小区。”
原本在神游的时安闻言立刻起身,紧紧跟在方露白身后。
两人上了车,时安问道:“方队,是有线索了?”
“还不明朗,但是值得怀疑。”方露白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时安闻言愣住了,她看着身旁的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说不能随意怀疑别人的人此刻会说这些话。
下一刻,时安就听见自家队长的叹息:“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还没有查出来这件案子,交到别人手里,可能就是放在哪儿,再把他们和档案室的一堆未处理案件放在一起,尘埃落定。”
时安好像听懂了方露白的意思,她正过身子,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无论如何,队长都有他自己的考量,而她需要做的,就是在他身旁协助他。
和安小区
夜晚的小区静悄悄的,白日里喧嚣的气息在黑色浸泡了整个天空以后也随之散去,零星的灯光照亮了几户人家的窗子,偶尔有虫鸣透过草丛传了出来。
以严伟为首的小队潜伏在林责安住所的周围,在接到电话后,立刻敲碎窗户冲了进去——
房子里黑洞洞的,客厅的灯打开,严伟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响动,下一刻,房门被拧开,林责安穿着睡衣出现在了门口。
“现在的小偷都这么嚣张吗?”好像很吃惊的模样,林责安张着嘴站在原地,却被严伟一把扣住。
“林先生,我们现在怀疑您和一起绑架案有关,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就把人架着往外走。
林责安闻言眼眸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挣扎道:“你放开我!凭什么,凭什么一句话就认定我是凶手?我们老百姓天天纳税就是为了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吗!?”
“是不是诬陷,还请林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林责安闻言一抬头,就看到了刚刚进门的方露白和时安。
正在这时,一个瘦小的人影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严伟的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别……儿不……不走……”
却是林责安的母亲。
时安上前想要将人拉开,却被方露白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示意别人看着林责安,方露白开口道:“严伟,一起带走。”
林责ê欤破口大骂:“你们他妈是警察还是土匪!?凭什么把我妈也抓了!?”
没有理会林责安的话,方露白沉声道:“带走。”
刑警大队审讯室
密闭的空间里,林责安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林先生,您真的不打算交代您的犯罪经过吗?”方露白看着年轻的男人问道。
“犯罪经过?”林责安闻言嗤笑一声,“我连什么罪都不知道,你和我说犯罪经过?哦,说起来这事我还想问问你们,大半夜敲碎我家玻璃,然后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想问问,是否可以请律师为我辩护?”
方露白听后点头道:“你确实可以请律师为自己辩护,但是希望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嫌疑人,在48小时之内,你都不能够离开这个审讯室。”
林责安:“也就是说,如果48小时以后,你们还拿不出证据证明我是罪犯,就得把我释放对吗?”
方露白:“可以这样理解。”
“那我一定要请律师来为我辩护,今天在座的,一个都别想跑!”男人闻言恶狠狠地瞪了方露白一眼,倒和之前大妈嘴里的乖巧老实相差甚远。
“你就这么肯定我们没证据?”看着林责安笃定的模样,方露白出声道。
“我倒是想知道,你们认为我犯了什么罪?”再知道只要能熬过48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