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伟,你和顾诚、冯昭、庄诚分成两组,各自到市政府的副市长办公室和连家,去将连副市长本人请过来,现在有证人指证他是谋杀受害者的凶嫌。”
打开门,与时安前仆后继地走出审讯室的方露白,见到严伟和冯昭等人所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们去把此前施压要求警方限期破案的,那位连副市长带来。
闻言,在场众人皆大惊失色,特别是素来心性就急燥,行事冲动的冯昭更是坐不住,满脸不可置信:“队长,您说什么?”
眉梢轻扬,方露白故作不解地反问:“怎么我才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清楚,需要我再重新讲一遍?”
“队长,你刚刚是说,要我们去将连副市长请来,我们的耳朵都没有毛病,听得格外清楚,不必重复了。”
还想发话劝自家队长三思的冯昭,刚想张嘴,便遭己迅速反应过来的严伟眼明手快地,暗中制止,向他回答,言辞间讲到请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目光微敛,方露白瞥了眼冯昭,意有所指地说道:“身为一名刑侦警察,在进行牵涉到人命或犯罪情节严重大案的调查工作的时候,无论涉案之人具有些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只要确定了其有作案嫌疑,就可以依法传唤其到我们队里来接受讯问。”
这是国家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任何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哪怕其政府要人高官,亦无例外,务必要配合。
“队长,虽说理该如此,可我觉得你还是事先向王局汇报,请示过才采取行动好些。”
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敲打意味,严伟心里叹气,好意提醒他该先向上级打个招呼,免得届时因这一大胆举动,真得罪了那个风头甚劲的年轻副市长,连个能帮忙挡灾的人也没有。
明白严伟如此提议下的一片苦心,但方露白并不打算平白牵扯、连累到待他亦师亦父的王局,只准备独力扛下,因此不置可否地以三缄其口的态度和眼神,催促严伟、冯昭等人快按自己的指令去行事。
见他如此模样,当下就揣度到他真实想法的严伟,深知再劝也不会令他改变主意,也不再枉费唇舌,搭档冯昭,和由庄诚、顾诚组成的另一组人马,兵分两路,同时出发。
自方露白与严伟的对话中,敏锐捕到几分不妙的意味,时安不无担忧地看向他。
迟疑少顷,仍是忍不住问道:“方队,虽说刘峰言之凿凿地声称,连副市长和其太太就是谋害毒杀乔乙的凶手,可仅仅依靠其口供及交上来的偷拍视频,证据太单薄了,实在缺乏说服力。”
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是现在只靠一份似是而非的口供、明显经过剪辑的偷拍不法视频,即把身居市政府领导要职的一位高官,认定作凶案嫌疑人传唤审讯,并不甚妥当。
“我没有按照对待凶杀嫌疑人的标准,去传唤这位领导,只是以配合我们进行案件调查的说法,来请其到此处,并无任何不妥,况且此前也是其向局里的几位上级发话,要求限时在一周内侦破本案,抓获犯罪嫌疑人的,不是么?”
不自觉轻舒双眉间隙的曲折,心下为时安的担忧牵挂而觉微暖,手抬起想揉上她的头发,又记起先前的顾忌,生硬地停下了动作,原本缓缓低柔的声音,亦陡然变得冷淡疏远。
“你现在既然这么清闲,就去研究研究刘峰送来的那些偷拍视频,确认下谁是受害者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顺便将刚才刘峰所交待的口供详细整理好,争取在连副市长到来,开始向其问话前打印出来给我!”
再次感觉到方露白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时安心里大为受伤,同时又不知所措,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又犯了什么错误,以致令他这般嫌恶且抗拒白己,连稍微靠近一下,也忍受不了。
眼角余光触及到各自在办公位置处,佯装着忙碌,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的队友们,时安勉强收拾起沮丧失落的心情,未敢有丝毫延误地遵照化的吩咐去做事。
待方露白一言不发地沉着脸,走进他的专属办公间,并利落地把门反锁掉以后,办公桌位置紧挨着时安的柳楚琪才敢小声吐槽,为她打抱不平:“队长该不会是来大姨夫了吧,怎么这阵子总是喜怒无常的。”
“少说话,多做事吧,案子越查牵连就越广,市里还发话施压要求我们务必要在一周内限期破案,现下倒好,连当初发话的那位副市长也被人指证涉案,队长又怎么会不着急上火呢?”
虽则心理难受,但听到柳楚琪拿方露白来说笑,时安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为他说项开脱。
翻了个白眼,柳楚琪没好气地反驳道:“唉,我可算明白了,你和咱们队长呀,就是周瑜黄盖组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刚才替你抱怨的那话,我立马收回!”
冷不防听到柳楚琪这样讲,时安当即面色潮红成片,假装成没听清地默不作声,埋头忙活。
等到在市政府的副市长办公室处扑了个空,立即就地返回的庄诚,顾诚这组人,归来不到二十分钟的时侯,成功带着连副市长大驾回到市局刑警队地盘的严伟、冯昭脸上不见半分往昔完成任务时,经常扬溢的笑容。
匆匆安排连副市长到审讯室,两人就敲开方露白办公室的门,向他汇报说:“队长,我们己经把连副市长请来了,但是副市长办公室里的王秘书表示,连副市长这两日的行程极为紧凑,希望我们能尽快询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