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却视若不见,依旧将短剑缓缓拍下,搭在裂土剑之上。褚天剑顿觉有千斤力道压来,浑身骨节卡卡作响。褚天剑情知生死关头,不敢松懈丝毫,死死撑住。却听咔的一响,一柄镔铁大剑竟而从中裂为两半,那老者短剑却丝毫无损,搭到了褚天剑头上。褚天剑长叹一声,只得瞑目待死。却觉那老者将短剑在自家头上轻轻一撘便即收回。褚天剑顿觉四周劲风消失,睁眼看时,那老者却背着手,立在路中。
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这一个乡下田舍翁般的老者竟然身怀绝艺。褚天剑死里逃生,顿觉浑身虚脱。惊惧交集,说不出话来。却有褚天剑侍卫先缓过劲来,大刀长矛团团围住了那老者。那老者却自闭目养神,恍若不见。褚天剑急忙喝止众人,向前纳头便拜:“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唯有褚天剑跪在地下,情知这老者一举手间便可让自己尸横就地,冷汗透湿衣衫,如有万针扎身。不知多久,方听那老者道:“很不容易。若非你这柄破剑不是老夫这柄天尊神剑对手,老夫还压不垮你。”
那老者说犹未了,却见远处一人厉声喊道:“大胆!竟敢对越王无礼!”众人看时,却见一人身穿黄色外袍,手中擎着一卷卷轴飞马而来。那人马到众人身前,忽地停下下马,喊道:“圣旨在此,众人还不跪下接旨!”褚天剑以下众将兵士听了,急忙齐齐跪倒在陆上,唯有那老者仍傲然而立。那黄袍之人大怒道:“圣旨在此,还不接旨!”
那老者一声冷笑道:“梁王府的人,也敢穿黄袍,称圣旨?”
褚天剑听了一惊,偷眼看去,却见那人太阳穴鼓起,显是内家好手,难怪尚在远处便知此处事体。却见那人勃然大怒,飞身往老者扑来。老者不慌不忙,把短剑轻轻举起,顿从那人头上应手而入,无丝毫阻碍。看似是那人自己一头撞死一般,褚天剑却知道,必是那人亦被老者劲风封住了去路,不由得暗暗心惊。
却见那老者不顾众人眼神惊异,大步上前,拿过了那卷轴,看了一番,却的是洛阳来的使者,敕封褚天剑为越王,去打荆州虚子臣。
说话的,那褚天剑先离了洛阳,而后数日姚子萌方才颁布敕令,却缘何那使者先到?原来褚天剑兵败,生怕荤顿追击,不敢走大路,一路七拐八绕而来,又带着大队军马,比不得那使者一路官道驿站的迅速。
却见那老者把手一扬,将诏书扔到褚天剑面前。褚天剑急忙双手捧起,南面读了。众人听了,都是惊异。庸良道:“荤顿素来与梁王一党。眼下神都纷乱未定,陛下下落未明。这旨意不怀好意,分明是个要消耗爵爷力量的意思。眼下方遭兵败,爵爷万万不可再向荆州用兵。”
却有偏将翁透道:“虽则如此,毕竟是神都来的旨意,又封大帅为王,不可违背。”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争论不休。却听那老者一声冷笑道:“老夫却有一计,不知尔等可愿一听?”
褚天剑听了,急忙拜道:“请前辈赐教。”
不是那老者说出一番话来,管教:英雄豪杰,番作委屈身死;吴越宝地,多受战火摧残。毕竟那老者说出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