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州刺史罗延宸是魏博节度使罗弘信的堂侄,他这人本事倒是不大,可是对罗弘信很忠心,他虽然知道外城已破,可是还依旧命令守军退守卫州的刺史府,希望能等来魏博军的援军。
随着长弓卫的军士在刺史府外的屋顶,架起了几架淄青军的利器复合式重弩,巨大的弩箭将门头的守军扫死不少,那怕守军持着盾牌,还是会被弩箭射死在府墙之上。
攻城府军卫的将士们有了长弓卫的支援,慢慢开始在进攻中占了上风,杀上府墙的淄青军越来越多,府中的守军本来就只有四、五百人,已经渐渐的开始呈现出不支之势。
刺史府内到处都是血迹、尸体和散落的兵器甲胄,府墙之上的魏博军越来越少,他们多人都是已经苦战了一整天了,伤势沉重不能爬起的守军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刺史府府中所有的男丁都被魏博的牙兵们逼着拿起兵器,爬上府墙协助墙上越来越少的守军做最后的抵抗。
在府墙下督战的罗延宸看到麾下的军士越来越少,提着手中滴着鲜血的长剑进了刺史府后院的一处大厅内,他一进大厅就看到在厅内抱着幼子哭泣的妻子,还有一群跪在地上低声抽泣的侍女、仆妇。
妻子和侍女看着浑身血迹斑斑的罗延宸忽然进来,又看到他手中滴血的长剑,人人在心里都非常的恐惧,哭得越发的厉害了。
罗延宸的脸上肌肉跳动,他忽然猛然一咬牙,拿着手中长剑颤颤巍巍的像妻子和幼子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先将妻子旁边的几个侍女刺死于地上,厅中其余的妇孺看到这个场面,纷纷向四边奔逃而去,罗延宸此刻拿着长剑的手都在颤抖,他轻轻的向妻子说道:“谷娘,敌军已经攻入城中了,你为节帅的侄媳绝对不可屈身受辱,你先去吧!为夫马上就来陪你和孩子!”
他的妻子已经被这场面吓瘫了,睁着一双带着恐惧眼神杏眼,痴痴的望着一脸冷血模样的丈夫。
“啊!”
罗延宸往妻子的心心脏处一刺,妻子抓着他官服的下摆,轻轻的哼了一声之后,鲜血一下子浸湿了其身上的衣裙,身子也是缓缓的瘫倒到了地上。
看到母亲的西前变成了血红的样子,还不怎么懂事的幼子,跪在地上扶着母亲的手臂大声哭泣起来。
看着堂中哭泣的幼子,其可爱童真的面容上挂满了泪珠,罗延宸手持长剑半蹲下来,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向孩子哄道:“熙儿乖,不疼的,一下就过去了,你先过去找妈妈,阿爹等一下就来找你们!”
哄完孩子的后,罗延宸瞬间起身将手中的长剑一挥,孩子的哭声瞬间是戛然而止。
罗延宸脸挂泪痕,迅速转身有跑到刺史府的前院中,朝正在战斗的魏博军大声喊道:“魏博的儿郎们,将府中全部妇孺杀掉,府中的屋子也放火烧掉,等会淄青兵攻进来府中妇孺怕是又要受一番苦楚,我河北儿郎的之妻女岂能屈身侍奉淄青的狗贼们,财帛同样也不能留给他们,全部都烧掉,我魏博不管那代儿郎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杀了妻女、烧了钱粮,随本官与淄青狗贼死战到底!”
守卫卫州刺史府的那些魏博牙们,知道这刺史府是守不住了,纷纷高呼着死战的声音,开始s府中的妇孺和他们逃入府中的家眷。
府墙上攻上来的淄青军也是越来越多,他们同样高呼着杀敌口号杀入府内,整个卫州的刺史府都是火光,还有无数妇孺们啼哭的声音。
淄青军大量的攻入了刺史府内,府内很快平息下来了,淄青军一边灭火,一边清剿府内剩余的守军,最后几名守军也是被围在后院中的一处花园中杀尽了。
卫州刺史罗延宸在妻子和幼子的身边,自己一个人抹了脖子,厅中的地板都被罗延宸全家三口与被杀侍女的血液染成了一片片暗红之色。
在刺史府中些被杀绝大部分妇孺,几乎都是以一种平静的态度面对了她们的命运,而刺史府内没有来得及被杀的妇孺们,还有城中其他地方抓来的家眷,这些魏博牙军的家人都是被集中押到了刺史府的前院处。
此时太阳刚刚要落山,映照得整个卫州刺史府都是一片红色,前院里聚着的淄青军将士们,此刻浑身上下都是血污,他们看着地上无数的尸体,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庆幸,都在心里按暗中庆幸自己可以在此残酷的血战活了下来。
这时淄青军中负责看押这数百妇孺军士中的三名小校军官,被一名校尉装扮的军官叫到了卫州刺史府前堂的门厅处,那校尉乃长弓卫军中的校尉营官徐渠,他看到几人围过来后,小声的说道:“上边命令,所有顽抗魏博军家眷中的男丁一个不留!”
其中一名小校提着手中满是豁口的武器,小声的询问道:“徐校尉,是不是只要是带把的,全部不留”
徐渠虽然年轻,可是他已经历经数战了,自楚丘之战被升任伙长后,又经历了守卫冤句北大营之战,然后被选入了侍卫军中任小校队官,在参加平定齐地之的两战后,他也是被调回到了长弓卫任校尉营官,他听到麾下这名小校的询问后,向着三人冷冷的说道:“对!只要是男丁一个不留,此事你们不准说是上边下的命令,就对士卒说是为了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即可!”
那三名小校听完校尉的话,应诺之后,又重新回道了看押妇孺的地方,开始命令麾下的军士一个个的去看押的妇孺中,辨识起了男丁,然后将辨识出来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