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送来的消息,果然是河东军开始集结大军,准备开始进攻娘子关和与之隔山相对的井陉口的消息,并且赵州一些地方在王洵被刺重伤的消息传过去后,马上就爆发了一些叛乱,伊吉祥已经带兵开始弹压这些叛乱了。
不好的消息还不止这个,卢龙军已经开始试探性的从莫、瀛二州进攻深州的博野,淄青军在河北就徐林卫军和左右侍卫司两万多的战军,情况可以说是对淄青军相当不利,但是这些地方又不能不守,失去德、翼两州淄青军退路就断了,深州一丢卢龙军和魏博军南北夹击淄青军,赵州一丢河东军长驱直入,镇州就不用说乃成德镇的治地,镇州一丢淄青军定然会士气大落,各地的叛乱肯定会越发的多。
王洵在河北的优势,都随着他的忽然受伤淡然全无,他辛辛苦苦谋求的河北成德之地开始风雨飘摇。
听到这些接连传来的坏消息后,很多人不停的看向王洵躺着的屋子,脸上都出现了一些仿徨神色。
“琅琊郡王以仁德闻名于宋州,于曹州四面受敌之地带起齐地这一支强兵,开创如今淄青二十余州之地,他自然是上天庇佑明主和英雄,李某原先不过是一个避世于野道士,面对乱世的杀戮惶惶若丧家之犬,但承蒙王爷不以我一介野道人,数次委重任,如今主上有难,身有重伤不能承受奔波之苦,此时绝对不能放弃成德,所以现今正是我等是竭力报恩之时,今之局面若有二心者,人神共诛之,若诸位将军有惧河东的大军,那就让本官带军去守井陉各关隘。”
说话的是李道殷,他看着众将仿徨神色慷慨的说出了一大段话,前面几句在诉说王洵的功绩和对自己的恩德,他说到后面那些话时,其眼睛却一直在扫视着淄青的这些将领。
杜晏球知道李道殷这话是说给他们这些将领听的,现在王洵身受重伤,济阴裴夫人命令一时半会也到不了镇州,熟悉医术的李道殷是怕成德将领放弃成德之地带王洵退回淄青,但是以王洵的身体情况怕是承受不了着长途的行军奔波。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子方向,开口说道:“何劳李录事去守,我杜晏球深受王爷大恩定然应该亲自去守最为险要的地方,我淄青军眼下只有暂时守住成德之地让王爷好起来在做打算了,本将相信王爷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许继宗紧紧握着腰间的武器,他知道现在论用兵的话这里的人杜宴球绝对是最厉害的,当然刘鄩也是不错,但是刘鄩毕竟是降将众人对他都不是很放心,让他对付横海军那还好,但是守井陉的话就绝对不行了,万一他又什么二心,那么在成德的淄青军就危险了,伊吉祥在赵州平定各地叛军。
想到这些,许继宗虽然对打赢河东大军有些没底气,但是咬咬牙出来说道:“莹之你还是留在真定府指挥这场大战,让我去守井陉!”
井陉现在就四千多守军,杜晏球看到许继宗请命去守井陉也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如果他自己去了那么镇州就没有可以调动众将的大将了,况且他也是不擅长守城,而且对于河东这个敌人他也是了解不多,他考虑在三点点头同意的许继宗的建议。
钱三儿大大的喘了一口气,也是来到躬身躬身说道:“莹之让我去守博野,我带一个都二千多人去就够了,如果守不住博野的话,我钱延迩让侍卫提我的脑袋来见您和王爷!”
赵九熊也是过来请命道:“我赵延雄不想说什么,莹之你让我去翼州吧!有我赵延雄在翼州一天,我就会保住王爷的退路一天。”
对面王洵受伤后,那些成德降兵降将此起彼伏的叛乱,杜宴球点点头同意了他们二人请命,他现在已经不相信成德镇的那些降将,所以所以只能用跟随王洵最早的这些将领去负责各地的守卫。
杜宴球看着独自站在一边的刘鄩,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道:“刘将军,那在东面进攻深州的横海军就拜托你了!”
刘鄩知道现在任务最轻的怕就是他了,但是他倒是没有多想什么,王洵忽然遇刺重伤的这个变故倒也是他又可以独自领军一个良机,反正只要王洵暂时还活着,那么他现在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所以刘鄩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后,拱手短短的说了一句:“领命!”
众将中最先出发去各地的是刘鄩,他没有多说什么向众人告别后,带着几名侍卫就出了这处院子往深州去了。
请命守卫深州最北面博野的钱三儿同样路程较远,他看着刘鄩离去后也是一脸沉重的先向李道殷道了个别,然后来到杜宴球、许继宗、赵九熊三人面前苦笑了一下,然后忽然跪下说道:“三位兄弟,我知道从颖州出来兄弟们很多人看不惯我钱延迩,这次王爷遇刺我作为侍卫司的将军责任最大,这次自请守成德北边面对卢龙镇的的门户博野,如果回不来你们就对王爷说一声三儿为他尽忠了!”
杜宴球拉起他来说道:“继宗守井陉都没像你这样,三儿你小子不要这么悲观,卢龙镇虽然是北地的大镇,但是这两年几经变动,加之李匡威还在我淄青军手里,卢龙节度使李匡筹那人现在还不敢派太多军队来攻,博野你只要带军固守就可以了。”
许继宗看着钱三儿这般模样,看着三人苦笑道:“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守城,我倒是没多想什么,只要我许继宗在井陉一天,你们各位兄弟尽管放心成德的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