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府的一处议事暖阁中,厅内奉茶的侍女为来人上了茶水,都是恭恭敬敬立在了一旁,大厅的门口的出来一排穿着甲胄的侍卫以外,还有一队侍卫在院子里不停的巡逻。
裴贞依带着几名侍女到来的时候,罗隐、韦庄、郑敏学、裴卓已经到了一下了,四人躬身例行的礼仪过后,裴贞依在纱幔后边没有在说什么客套话,马上向几人说了成德和各地传来的军情,然后等着四人给她的建议。
厅中的四人都不知军,性子最急的罗隐没有怎么考虑,马上就第一个躬身建议道:“王妃,李录事纪跻身体情况不利于奔波,而成德各州情况紧急,所以现在应该马上向成德各州派遣援军!”
韦庄也是撸了撸绯色官服的大袖,拱手行礼道:“现在王爷只得在真定城中养伤,那么成德各地军需应该优先转运了。”
郑敏学现在已经蓄起了胡须,这几年的官场磨练下来,原来那个唯唯诺诺青年已经不见,他听到罗隐的建议后上前拱手道:“罗司马,前两天议事之时,你力主不让各地军队回师,而是发命令让各地军队按防地驻扎,这两天就没有调一支军队回师济阴,现在又说要派军支援成德各州,敢问兵从何来?”
第一次参加议事的裴卓,看了一眼纱幔后边的表妹裴贞行礼依道:“王妃,下官从青州来济阴时,魏博大军进攻德州的消息就已经到青州了,可淄青镇北方青、齐、德、棣四州的军队在王爷年前出征时就已经抽调一空,德州的氏叔踪将军正带着五千军队在对付魏博镇的大军,肯定无法驰援成德镇各地了!”
裴卓的声音刚刚落下,韦庄和罗隐一起用不喜的看了撇了他一眼,二人心里都对裴卓表露出一些不满,按照淄青镇官员的品级,裴卓一个小小的青州知府是不能参加这种高等级的议事的,但是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这人又是裴贞依亲自下命令召来,所以他们才没有说什么。
罗隐听闻裴卓和郑敏学二人在责怪他和韦庄给裴贞依的建议,于是马上说道:“裴知府出生大族,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现今这世道乱军的那些恐怖之处,万一因为王爷在河北成德遇刺之事,导致回来的将领怀有异心窥视淄青之主的位置,那到时候该如何收呢!”
“罗司马的此言非常有理,淄青的将领们虽然在王爷麾下没有什么想法,可是现在王爷遇刺重伤,人也是远在镇州,谁敢保证回来济阴的将领们,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对王爷忠心耿耿!”
韦庄非常赞同罗隐的意思,安史之乱以来各镇一旦节镇之主出现什么变故,往往马上就会人心思动,随之而来的就是各镇将领的叛乱此起彼伏。
纱幔后边裴贞依原本想让堂哥裴卓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主意,现在她听着堂中的几人又在说将领的事情,马上用带着怒气的语气叱责道:“我夫君在河北遇刺受伤,现在本妃心中乱得很,我让你们来,不是继续说将领忠心不忠心的问题,而是要解决现在各地存在的军事问题,说让我不要招各地军队来济阴的是你们,说让我下命令派军到河北增援的也是你们,你们到底让本妃该任何!”
郑敏学听到表姐裴贞依发火了,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罗司马和韦判官说的是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不招高别驾回来呢?其他人都是将军,可高别驾不是将军吧!难不成你和韦判官二人对高别驾有什么想法?”
罗隐这种心思活络的人自然不会郑敏学问倒,他也是有自己的考虑,也是他向裴贞依解释出了自己的想法:“王妃,下官自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如果您单独召高别驾来济阴,而不召同样在冤句的王彦章将军回来,那么在冤句的那些将军们会怎么想!”
裴贞依也是意识到了罗隐这话中的意思,她掐了掐眉心好让自己混乱的心情平复下来一些,谁后她继续焦虑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们倒赶快拿个主意啊?”
罗隐已经和韦庄商量了两三天了,他拱手说道:“王妃,现在这种情况各地手握重兵的将军们都不好调动,但是您可以调他们麾下那些信得过的将领带麾下的军队回来,然后在命令他们马上带人从济阴一起出兵,前去驰援成德镇各地!”
“那依罗司马所言,应该调何人回来?”
裴贞依现在很担心王洵的情况,她没有犹豫赶忙追问罗隐。
罗隐和韦庄相互点点头,罗隐拱手建议道:“回禀王妃,长弓卫都尉指挥姜简阳部、卫城卫都尉指挥丁卫部,银枪卫军都尉指挥薛十三部,府军卫都尉指挥李生部!”
韦庄在罗隐说出这些将领的名字后,马上开始向裴贞依解释道:“王妃这些人都是原先府中侍卫军出去的将领和我们较为熟悉的将领,他们在军中的根基都不深,人他们带军回来是最为安全的了,至于其他地方军情,可以让各地驻军随时注意敌军的动向,至于该不该出军问题可以等确切的军情送达府中后,在做应对即可,可能到那时候王爷已经伤愈归来了……”
郑敏学听着韦庄和罗隐的安排顿,他时觉得这种安排虽然看着是最为可靠的办法,可是都将王洵原先的那些旧将排除了,如果这种观察使府的这种命令一出,那些一开始就跟随王洵的将领们会怎么想。
“那就先这么办吧!韦判官你马上起草命令送来予我,本妃这就加印发出去各地!”
他刚刚想说这个问题,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