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欣戒备的盯着来人,不自觉的靠在了远离来人的木笼边上,故作镇定,不动声色的等着对方开口。
那男子慌张的左右瞧了瞧,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吴欣欣所在的木笼,急切而紧张的询问道:
“这位姑娘,可是你见到了然儿的最后一面?”
吴欣欣一愣,然儿?这样熟悉的语气,这样焦急的神情,这个陌生男子和林嫣然又是什么关系?
吴欣欣虽有疑问,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毫不犹豫的否定到:
“不是!”
那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吴欣欣会给出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呆愣了片刻,解释道:
“姑娘莫要有所顾忌,我并不是军中的人,此次来,只是想知道然儿生前可曾留下什么话给我?”
说着,那男子拿起手上的衣物递到了吴欣欣的面前,继续道:
“我在路边见到了然儿的衣服,怕她遭遇不测,这才慌忙前来打听,谁曾想……你可否告诉我,然儿她……”
那男子说着,突然有些哽咽。一个堂堂的七尺汉子,竟然在吴欣欣面前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吴欣欣有些意外,不禁细细打量面前的男子。
粗布衣衫,白净瘦弱,眼神清明,袖口处还隐隐有些墨迹,看上去倒是有些书生的气息。
吴欣欣看着男子的泪,又想到了那日海滩上林嫣然的情形,虽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却禁不住心中的不忍。
她犹豫片刻,刚要说话,男子身后却赶来了一队士兵,同行的自然还有张参将。
吴欣欣眉头一皱,看向那陌生男子惊恐的神色,眼神突然落在了那不知何时落在他手中的那件淡绿色衣衫上。
“大胆贼人,还未入夜便敢擅闯我军大营,定是这女贼人的同伙!给我拿下!”
张参将一声令下,身后小卒便疾步而上,气势骇人,让那白面书生一个腿软,便坐在了吴欣欣的木笼边上。
“大,大,大人,小,小生,小生不是贼人,也,也不识得她!”
白面书生看着面色严肃的兵卒将他牢牢围住,锋利的刀刃白晃晃的冒着寒气,不由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惊恐的神情没有半点作假。
吴欣欣低头看了看白面书生,又抬头看了看来的如此巧合的张参将,不由越发的担心起来。
“哦?不识得?不识得为何偷偷摸摸的入我军大营?你究竟是何人?!”
张参将严厉的呵斥着,却并没有急着将书生收押。
“大人,小生,小生家住余家湾,去年远赴锦梁城赶考,不料落榜,连衣食都没有了着落,是林家小姐一直接济,才让我有了盘缠返家。本来我们一路相伴而行,只是前几日,林家小姐接到书信,说是林将军思妹心切,盼林家小姐加速前行。如此,我们才分开了。
我昨日傍晚才到村口,本想回家去,不料却在路边看到了这件淡绿色衣衫,我同林家小姐一路相伴而行,自然眼熟的很。见到衣衫褶皱,落在路边,担心林家小姐出事,便连家中也顾不得回去,径直来了大营。
只是,我在营外徘徊许久,大营守卫森严,我一直不得入内。却也听说了林家小姐的遭遇。
我听说这位姑娘乃是见过林家小姐最后一面之人,便想向她问些情况。”
白面书生拘谨的解释着自己的突然出现。
吴欣欣却越发的眉头紧锁。
“如此说来,你同林家小姐倒是情分不浅啊~”
张参将突然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的话轻飘飘的说出了口。
“小生受恩于林家小姐……”
“受恩,怕不只是受恩如此简单吧?”
白面书生一愣,白净的面上立时浮起了些红晕,连带着额头的汗都滴了下来。
“小生,小生确实,确实同林家小姐有情……还望大人让小生见林家小姐最后一面。”
白面书生咬着牙鼓起了勇气,满怀期待的看向了张参将。
“大胆!林家小姐乃是待选秀女,又怎会同你有情!你这贼人,不但擅闯军营,还胡言乱语污蔑将军家妹,来人,将他锁在那木笼边上,待将军归来,再做定夺!”
张参将突然高声呵斥,吓的那白面书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立时去了一大半。
“大,大人,小小……”
他有些发抖的瑟缩着,试图解释却又在满脸威严的张参将的凝视中闭了嘴,眼神惊恐的任由小卒将他的右手用铁链锁在了木笼的栏杆上。
张参将看那书生已然被吓破了胆,嘴角微微一扬,轻蔑的转头看了看吴欣欣的方向,眼中的挑衅和得意毫不遮掩。
看着吴欣欣紧绷的身子和越发担忧的眸子,张参将高声叮嘱道:
“再加派两人,对他们严加看管,出了任何闪失,你们都给我跳海去喂鱼!”
交代完毕,张残疾便满意的转身离去。
一队小卒紧随其后,却在张参将不注意的时候频频回头看向那书生的方向,还有些胆大的排在队尾的小卒,竟然好奇的交头接耳起来。
吴欣欣微微叹气,林家小姐的声誉,怕是毁了。
那白面书生听到吴欣欣叹气,不由抬头,有些堂皇的问道:
“姑娘,你也不信我?”
吴欣欣无语,这白面书生看上去也已经到了弱冠之年,怎么还是如此的单纯,不,是傻,简直傻到家了。
“我信不信重要吗?”
“我,我……还是希望姑娘能告知实情。”
白面书生手虽被锁在木栏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