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缕直到走出很远才松口气。

林逸衣微微一笑,鼓励道:“习惯了就好……”

常缕闻言神色多了份凝重,她已经不是昔日的她了,迎来送往,她必须走出来,身为女人,决定了她不可能给儿女陆家般的荣耀地位,她只能力所能及的去赚取钟鼎世家并不稀罕的这份财富,祈求弥补自己曾经的亏欠。

狄易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的马车消失,回头道:“去,查查花家最近产业的动向。”

“是。”

……

——最近还好吗?多注意身体,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去找你——

夜衡政的处理方式很简单,既然元谨恂不可能让他们如愿,只能他们离开,再也不出现在元谨恂面前。

林逸衣面容微微一笑,把纸条收起来,神色干练的道:“春香,把绍城的资料拿进来。”

“是。”

明天她将赶往绍城,主持绍城第一家常来分馆开张,至于圣都紧张的局势,她除了送出银子,并不觉得具备政斗的能力。

……

圣都之内,夜衡政收到她的回信,会心一笑,又立即投入紧张的局面中。

立储大典迫在眉睫,皇上的众多暗示指向永平王。

永寿王终于按捺不住,对永平王展开了秘密刺杀。

两方人马的暗中较量,互有伤亡,但一永寿王的惨白而告终。

同日,以永寿王为首的一批忠实将领在暗杀失败后,发动了圣都历史上平淡无奇的争储叛变,剑芒直指圣都心脏——皇城!

那晚的夜色并不特殊,不过是春夜下一个普通的夜晚,这场叛变因为夜衡政、元谨恂等人的从中周旋,马不停蹄,也并不轰轰烈烈,因为永寿王座下第一大将圣城守卫都督叛变在行动当晚告知了圣上。

元晰不动声色的把司军令给了元谨恂,五万大军把圣城围的水泄不通,下令抓捕寿妃,绞杀永寿王。

一场悄无声息的叛变在元晰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对永寿王进行了单方面屠杀。

元晰不明白他曾宠及一时的儿子,为何在他最需要孩子们团结一致的时候叛变,这场毫无征兆的谋逆让元晰伤透心。

夜衡政带人在绞杀过程中,销毁了所有私传皇上立储的资料和人脉,其中有他们自己的人也有对方的人。

寿妃不依不饶,在后宫大声叫骂元晰帝,终于惹恼了这位本已年高,行为怪戾的帝王,下令绞杀寿妃三族!

一时间圣都血色弥漫,众臣禁声,即便是参与陆费两家争斗的人也不敢在这首触碰皇上逆鳞。

罗氏一族面对伪国舅一族的血流成河,不禁心中惶恐。

罗红颜带着满月的小女儿躲在罗家精神恍惚。

罗氏一族只能祈祷皇上看在孙女的份上绕过女儿。

元晰老了,他弑杀、多疑、冲动,但同样心软脆弱,面对被处死的爱子遗孤,他比谁都心思复杂。

永寿王死了,愤恨仿佛没了着力点,变的恍惚思念,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疼惜在心口的孩子,虽然怒其不争,但仇恨过后只剩思念和可惜。

加上寿妃之死,罗家的那对小遗孤,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不过是郡主罢了,能生什么祸端。

自私的元晰,放任自己为父的同情心,为永寿王留了这丝血脉,也留了孩子的母亲。

皇上不说,谁敢提醒他永寿王妃没死,小郡主还活着。两个女子而已,朝堂上的人都容得下。

面对当今紧张的朝局,也有人越来越如鱼得水,心情平复。比如元谨恂、夜衡政、庄少监等。

陆费之争倒台了不少皇上的老旧部;永寿王叛变除了永平王路上的最后一个隐患,剩下的皇子们如果不自己找死,圣国已经再无能主观撼动永平王的人。

永平王从进入圣国视线到走到今天的局面,只用了一年时间。

不是没有人怀疑这中间是不是有人搞鬼,毕竟陆费两家的腥风血雨铲除了以往盘踞在圣都根深蒂固的老势力,永寿王早不叛变晚不叛变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在储君还没定位的时候叛变,无一不透露着古怪。

可那又怎样,即便元晰也觉得事有蹊跷,也不过是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要赞一声他有动费陆两家的气魄,但永寿王的死,让他新有芥蒂,不想当下立储。

可有些事,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年迈的元晰帝能控制的,众臣接收到上面的暗示,开始督促皇上立储。

元晰突然发现,往日平衡的局面出其的统一,拥立永平王为太子殿下,朝堂上、各地都统的折子上,都是一盘呼吁之声。

让年迈的烈日帝陡然有种危机感,这种感觉面对大势已去的局面,他竟然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元晰一时间气愤不已,是!如今皇位已经注定是永平王的,他亦默认,但为什么他不能再等等,等着他主动让位,而不是现在一样威逼。

烈日帝王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悲哀,一气之下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却见元谨恂守在他旁边,神色疲倦的为他揉捏僵硬的胳膊,一时间,元晰心里五味参杂,老泪纵横,他已经分不清这个儿子想让他怎么样了,报应都是报应。

元谨恂见他醒了,并没有打扰,没有急切的问候、没有为人子的关心也没有虚伪的忧愁。他就是他,一个不需要皇上死的男人。

元晰一瞬间认命了,儿子的成长伴随着父亲的死亡,恐怕世界上没一个父亲比身为皇上更狼狈,父不父、子不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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