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好多了。”
林逸衣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再多问:“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一会林娇来了要资料记得给她,我抱小谦去后院玩会。”
“是,夫人。”
春香看着娘娘温柔的抱着三少爷离开,不禁问春思:“你说……娘娘真的不会要吗……”
春思不知道,但:“娘娘不喜欢皇上啊。”
……
元谨恂把自己关在寝宫里,靠在房门上,脸色凄苦,心如针扎,应为晚了一步,他便一无所有了?因为是奢求他连想都不该想吗?
元谨恂望着金碧辉煌却空荡荡的帝寝大殿,一时间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不知道该责怪谁。
现在想想是他那一纸和离书给的过于轻易,是他觉得她一定会回来并认为理所当然,可结果……
元谨恂颓然的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中,把悲伤尽情掩埋,肩膀颤抖的起伏,一直以来他都不认为他夜衡政差什么,地位、外貌、付出、隐忍,他哪一点比夜衡政做少了。
是,他甚至在这件事上看不起夜衡政,女人谁最终不会选择他,无非是想让他付出真心,让她看到希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输,何况他为什么要输!
他哪一点不如夜衡政!他能给她整个天下,能给她至高无上的荣誉,能给她的家族最光明的未来,能给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肆意的资本!
所以他为什么要输!他认真的爱着!哄着!小心翼翼的护着!这样的他为什么要承认自己输了!这样的他随便用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也不会输!
可现在……
元谨恂悲伤的笑着,靠在房门上,抬起头望着飞梁金绘的房顶,从未有一刻如此真切的体会到她不爱他。
不是故作姿态,不是想要考验,甚至没有等待他的转变,她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要离开。
元谨恂怎么会不想笑,他终于办了件让自己尊严扫地、自以为是的事,终于成了别人生命力的笑话,成了一个配角……
也许早在发现覆水难收的那一刻,他已经一无所有,离他而去的东西,就不在属于他,可他却……那时候是不是就该果断的放弃,保存自己的颜面,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至少……不会惹人厌恶、至少再见他依然骄傲……
现在他算什么!给她造成最大负担的男人,甚至是有不想要的孩子的父亲!
元谨恂除了想笑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自己,只是觉得胸口很疼、非常疼,自己的、别人的、他未出世的孩子的……
白公公焦急的等在外面,却迟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砸些杯子、椅子也是好的,怎么就……
太后娘娘在老嬷嬷和沈千梦的搀扶下带着二十多位宫女太监神色担心的过来:“阿白,皇上怎么了,哀家怎么听说皇上脸色很不好,还不传太医?”
白公公不敢乱说,他现在也十分担心:“回太后娘娘,皇上可能是想一个静静。”
太后娘娘顿时冷下脸:“胡闹,不舒服当然要看太医,一个人静静能好吗!”太后娘娘到底是皇上的长辈,直接传了太医让白公公强硬的推门而入。
元谨恂不聋,死要面子的撑着难受的身体跌坐在椅子上。
白公公撞开门,立即向皇上冲去:“皇上,皇上……您没事吧……”脸色这么那看,呼吸困难,这……“太医!太医——”
沈千梦六神无主的站在皇上身侧,见皇上满头是汗,立即拿出手帕心疼的为皇上擦拭:“怎么了?白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刺杀……”
沈千梦急的不行,心里担心的不得了,恨不得替皇上把苦受了:“太医!太医——”
太后也沉下脸:“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千!沈贵人,话不能乱说,还是让太医给皇上诊治诊治。”
“是,是。”心里到底担怎么会这么难受,他子她心里一直都那么——“皇上,皇上……”
当值的太医早已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为皇上请脉。
元谨恂觉得眼前有道纤细的身影一直晃着,焦急的声音带着发自内心的关怀,冰凉的手帕盖在额头上十分舒服。
沈千梦见皇上神色越来越不好,心中越来越焦急:“皇上,您觉得哪里不舒服,您告诉妾身,妾身帮您痛。”
帮你痛?元谨恂嘴角苦涩的一笑,谁能帮谁痛,自作孽罢了,强求了罢了,他元谨恂竟然有朝一日回落到让一个女人厌恶至此的地步!就像汤里的老鼠屎!你信吗!他元谨恂是别人汤里的老鼠屎!
自甘堕落、自我作践,才会让别人瞧不起,让别人随意践踏!他怪谁!怪他自己自以为是!怪他自己上赶着找不自信,不信那一句‘不爱’!
林逸衣不爱他,林逸衣不需要他,林逸衣不会生他孩子!这就是他珍惜的人,爱这人,却毫不留情的告诉他,她不爱他!
沈千梦的眼睛顿时红了,声音哽咽:“皇上您忍忍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元谨恂骤然握住沈千梦的手。
沈千梦倒抽一口冷气,觉得手腕要被人掐断了一样,但看着皇上隐忍痛苦的样子,她一动不动的任他握着,心里既高兴能为他分担痛苦,又心疼他这突如其来的疾病。
皇太后的目光落在元谨恂握住千梦的手上,眼里闪过一道欣慰,到底是自家侄女,自然希望皇上多宠一点:“皇上可有什么不妥。”
太医立即跪着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