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疑惑,
白公公顶着压力,卑谦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早朝了。”
元谨恂顿时丧气,穿好朝服,看着镜子里那个气色、脸色均不好的人,元谨恂越发严肃。
威严的大殿,汉白玉高台上庄严肃穆的龙椅,宽广威严的大厅,光可鉴人的地面,十八根雕龙飞凤三个成年人环抱不过的柱子,耸立在九米高的大殿上,恢弘气派!
早朝的步骤永远没有新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嘹亮的高呼声在大殿上回荡。
元谨恂抬抬手,让众人起身,下意识的看向夜衡政的位置。
夜衡政像往常一样,怡然不动的站在那里,无悲无喜,即便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却让元谨恂莫名的觉得自己是偷了别人园里西瓜的贼,更加心情烦躁。
白公公的声音再次响起——有本准奏——
“臣有本启奏。”
白公公双手交叠,气质威仪——奏——
元谨恂下意识的看着夜衡政,他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他言而无信,小人行径?
他却站在那里,仿佛很认真听着什么。
元谨恂突然有点心情不好,他怎么可能没有反应?没有后手?他这个人卑鄙无耻天下第一!他一定觉得朕就像个小丑,竟然需要偷属于他的东西!是不是觉得自己言而无信是个伪君子,是个以后可供他随意嘲弄的昏君!
昏君又怎么样,如果可以不还给他……
元谨恂有些不服气,为什么要是‘还’,人是夜衡政先从他这里偷走的!现在是物归原主罢了,为什么要‘还’。
元谨恂有些看不惯夜衡政的态度,他这样老神在在的为哪般?觉得有恃无恐,她一定会选择他?
这个认知让元谨恂更加不耐烦。
现在就算不安,那个最该不安的人也不该是自己!?
“……所以,微臣认为《通税法则》应该重修,不应再一概而乱,请皇上恩准。”
“……”
“请皇上恩准。”
白公公咳嗽一声借着浮尘换位的机会,悄悄地欲碰一下皇上,结果还没碰到。
元谨恂的声音重新在大殿上响起:“准奏。”
竟然准了?看来王大人说的对,今天是诸神眷顾第一天,什么也可以试着提提。
有人急了,不商议一下就准奏,他们的利益怎么办,如果因势而异,他们以后要承担的税务会翻倍!
以违安派马首是瞻的马大人上前一步:“皇上,微臣认为因势而异多有不妥,当初通则说的很清楚,经商又是末等,所给的机会又很均等,付出努力的如今刚得些回报,如今就要从中征收重税,在一定程度上会打消大家的积极性,影响……
所以微臣认为,《通税法则》修订,现在不可取。”
马大人感慨激昂的说完,觉得头顶头顶空荡荡的没有回音。
夜衡政能感觉到从早朝开始便投注在他头顶的目光,但,某个人指望他站出来说什么?我夫人就劳烦你照顾吗?
白公公再次咳嗽一声。
元谨恂突然道:“区区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争论不休,每个法律条纹的修订都需要时机,需要好的契机,你们难道没有调差清楚就开始胡乱建议不成,竟然能生出两个意见!难道脑子都成摆设了!
支持修订的也好,原地不动的也罢,只要你们能拿出各自的提议的依据,并且承担你提议之后所造成的后果,朕便直接准了!
谁先奏!”
皇上话落,下面顿时噤声,承担后果?他们现在奏请的都是各自的利益,王大人代表的劣势派希望通过修改律法,稳固现在越来越偏离的利益。
马大人派,希望律法不懂,以维护现在他们的利益,两方对修改律法后,可能造成的国之损失或者可能带来的兴盛都没有概念,毕竟商业刚刚起步,现在还是需要国稳的阶段,谁也不敢说现在就能变通。
元谨恂看着下面一个个缩回去的贤臣良将,一瞬间失望不已:“就这样了?没人说话了?刚才侃侃而谈的力度去哪了,身为一方决策,竟然没有担当的勇气,甚至没有因事而言,在朝上来让朕看耍杂耍,你们觉得很本事是不是!”
瞬间两个带头的噗通跪下,诚惶诚恐。
众位大人也急忙跪下:“皇上息怒!臣等罪该万——”
元谨恂没听完拂袖而去!
下面顿时乱成一团,怎么办!怎么办!皇上发怒了!
“马大人!你凑什么热闹!小王大人既然都已经让皇上准奏了!你说你非得——”
“现在好了,皇上一气之下走了!我们是继续跪着,还是散朝!”
讽刺的言论也不少:“刚才明明是小王大人钻了空子,那件事我们商议后一直搁置着,本来就没有拿出方案,小王大人非现在拿出来说!不是找不自在是什么!”
“马大人就有脸吗!被忘了刚才让皇上直接动怒的罪魁祸首是谁!”
距离夜相最近的南宫大人,看眼女婿,有些不放心的开口:“相爷可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发如此大的脾气。”虽然这件事却是是两位大人不对,但以前皇上也只是处罚一二,绝对不会发这样大的脾气。
夜衡政安抚的侧头道:“可能最近天气热了,皇上心情暴躁。”
南宫大人一愣,将信将疑,真的?
王文书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