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就跟敏心说,也不具时间。”元谨恂靠在书案边缘,微微依着站立,锦缎暗纹的下摆富贵荣华又内敛fēng_liú。

林逸衣撇开眼,垂下头:“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

元谨恂直接当没听见:“这里是储秀宫,旁边走不远是沈贵人的院子,待着闷了可以去后面走走,这里的环境还可以。”

林逸衣依旧垂着头:“恩。”

“敏心是上殿伺候过的,有什么时,直接让她去前面找我。”

敏心怎么不知道她在上殿伺候过,她以前只是本分,从没有伺候过皇上啊!

林逸衣在心里舒口气,这句是要告辞的意思了:“恩。”

元谨恂没动,打量了目所能及的所有东西后道:“这座屏风是从你院里搬过来的,记得吗?”

林逸衣闻言顿时有些烦躁,你立即压下自己那点从小养出的脾气,还有来这里后夜衡政也没有太苛刻的要求没有磨平的高傲:“恩。”不是不想打,而是凤殿那么多屏风,平均三天还要换一批,谁会记得。

元谨恂却很有说话的兴致:“下面的人说这座屏风的绣风你很喜欢,连续用了一个星期。”

有吗?林逸衣看过去,墨色的石山翠柳,点缀栩栩如生的仙鹤,莲花盘绕,云雾山泽,是很普遍的屏风画秀。

但下一刻林逸衣猛然想起,这座屏风的背面应该也是一模一样的图安,也就记起她当初为什么喜欢了。

“过会我让白公公再给你送一扇过来。”

林逸衣再次垂下头,低眉顺目:“恩。”

“有喜欢的图案吗?绣几盘菜如何?”元谨恂想了想似乎不太好:“还是绣一些可用作食材的动植物吧。”元谨恂鼻翼动了一下,道:“墨香似乎不太好,我哪里有——”

林逸衣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他,神色出其的严肃:“你不忙吗?前殿没事了?”

元谨恂愣了一下,看向林逸衣。

林逸衣心里不好受,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就是知道,才更不舒服!他这样的状态不该用在一个注定不会回应他的人身上!他的骄傲不需要为任何人低头。

元谨恂一瞬间有些狼狈,但面色立即比林逸衣还要严肃,无不讽刺:“不装了,你不是刚才演的很好。”

林逸衣心里那点惭愧敬重,险些因为元谨恂突然变脸烟消云散,但总还知道在对方的地爬上,旁边跪着的敏心无不提醒她元谨恂的身份:“客气客气不懂吗!”

元谨恂莫名也有些动怒:“不懂!谁能想到你那张表象也会客气!你做的事可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元谨恂你有完没了!都说过多少此了那件事咱们以后不提!你总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元谨恂嗤之以鼻:“狼心狗肺的人说素菜难吃永远没有压力!”

林逸衣冷笑,好似他没有错误一样,对!人家元谨恂是谁,怎么可能有错,死个女人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好,你多好啊,你有本事再给自己多生几个儿子,多找几个女人!都让她们一起来气死我!

现在你来这里跟我谈人生了,我躺在床上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少觉得你自己可怜的跟个虫子一样,太医一次次说我病重的时候我怎么从不知道我还有一个殷勤至此的相公!”

敏心把头抵在地上,呼吸几乎停滞。

元谨恂哑口无言,但看着林逸衣趾高气扬的脸就来气:“你不是没有死!”

林逸衣顿怒:“对!所以我反过来气死你!”

白公公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元谨恂瞬间把桌上的砚台砸在地上,拂袖就走:“你好样的!给我等着!”

“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再气死我一样!”

暴怒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你这个擅嫉的泼妇!女子教条都学狗身上去了!”

林逸衣不愤的在门口回击:“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元谨恂边走边气,大步出了储秀宫,白公公想追也追不上。

待会了亲和殿,静了一会,元谨恂觉得心不那么憋闷了,反而莫名的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林逸衣气了一肚子火后,也觉得自己说话过了,总之走了就行,看着他就够闹心的。

林逸衣起身,突然想到还缺一个人,骤然发现敏心竟然还在原来的位置跪着。

林逸衣走过去,态度和善不少:“起来吧,人已经走了。”

敏心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再看向小姐时,莫名的心里恐惧,更深的东西她根本不敢想:“小……小姐要用膳了吗?”

林逸衣安抚的一笑:“一说还有点饿了,麻烦你了。”

敏心快速爬起来,面上比以前更加恭敬:“不麻烦,不麻烦,奴婢应该的,应该的……”

……

白公公似乎有些理解当初文公公为何会在觉得皇后娘娘失宠后立即对皇后娘娘出手,任谁见心中敬畏的主子在另一个人那里受了多年的气,在知道有可能的时候都想给她下绊子。

白公公现在就觉得自己的主子很可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跟娘娘吵完后回来的主子突然心情不错,但都改变不了对方给他主子摆脸色的事实!

白公公极力压下心里的失态,告诫自己,他只是个奴才。

吴公公低着头默默的进来,在书桌三米外站定,恭敬的道:“皇上,夜相大人求见。”

元谨恂刚刚舒展的心情骤然阴郁:“朕正忙着,让他改日再来。”

吴公公将你垂着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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