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跟上,目光温柔,长发绑成马尾随着她的动作,飞舞轻扬。
元自冥立即加速,如开屏的孔雀极力展示着弱小的美丽。
“大少爷,加油!”
“大少爷你是最棒的!”
元谨恂站在门口,看到的便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和乐场面,素衫轻纱的女子一别往日的沉静冷漠,如一只飞舞的春燕,灵动欢快,清丽脱俗的笑声如铃入耳,让入侵的人不自觉的放慢脚步,驻足沉迷。
她愉悦的眉眼闲适、眼睛透着说不出的温柔,让看到她的人很自然的忘了忧愁,曾几时何,她的眼里有了他最想看到的大度、贤惠。
林逸衣笑着躲开元自冥的追逐,瞬间来开新的距离:“来啊,来啊。”
元谨恂摇头失笑,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孩子,但又莫名的心境平和。
虽然没料到有一天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冷静成熟,有时候又蠢笨的可以,对子女更是怜悯有情,如此的她,现在看来那么美好,笑的时候那样真诚……
元谨恂静静的看着,继而忍不住又叹口气,叹息中融合着他没察觉的包容和骄傲。
眼前一把年纪仍然美丽飞扬的身影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注定荣辱与共不离不弃,没有再见到她的美,她发脾气时气的你咬牙切齿的样子。
而这府里的一方天地便是她的全部,她所有的关注都是因为他,没有这里她将无法生存。
莫名的他喜欢上被依赖的感觉,连带着她气死人不偿命的面孔也变的娇憨、讨喜。
她伸出的爪子之于他,就如小猫咬不开线团在发脾气。
而他根本没考虑过她荒谬语言的可行性,因为林逸衣不可能离开他,他也不可能跟她和离,就如鱼离不开水,他们注定是夫妻,除非一方死去。
所以他几乎不需要考虑,因为这是千百年的定律。
元谨恂沉静的靠在门扉上看着场中的母子,他喜欢这一刻的宁静,喜欢她们脸上温柔的笑意,母慈子孝、父严妻贤,她们永远不知道这一幕他求了多少年。
从小寄居人下、受尽嘲讽,他心灵深处奢望中的家也不过如此,求的不就是一份平凡的安静。
“父……父王……”元自冥最先看到父亲,闪烁着无限欢乐的目光顿时收敛,瞬间胆怯的想躲到母妃身后,但到想到父王的严厉,吓的六神无主。
林逸衣摸摸小家伙的头,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收起来:“回来了。”
元谨恂负手而立的看着她,目光深沉,矜贵的道:“恩。”她到是不记仇,还有心情笑,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参见王爷。”
“起来吧。”
林逸衣拉着元自冥回到起点。
下人们立即垂头赶紧上前伺候主子解靴,擦汗,心里想着王爷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觉得王妃不庄重,大少爷玩的太疯?守门的死哪去了。
元自冥从冰池出来,立即胆怯的跪下:“孩儿参见父王,父王安泰。”
元谨恂看他一眼,目光向来严厉,开口问的也是所有父亲会问的话,元谨恂只是更死板也不分场合:“夫子的课程学的怎么样?”
元自冥偷偷看母妃一眼,见母妃含笑的看着他,鼓起勇气:“回父王,孩儿都会背了。”说完急切的看向母妃。
林逸衣换了软靴,为他作证:“恩,给我背了一遍一个字没有错,夫子也夸自冥聪明,是不是啊,小不点。”林逸衣心情超好的捏捏他长肉的小脸,手感超赞。
春思翻个白眼,王妃你是越来越没品了,当着王爷的面就敢捏王爷的儿子,你的贤惠形象啊……
元谨恂冷眼扫过元自冥,肃穆道:“立则馨折垂佩,主佩倚则臣佩垂,主佩垂则臣佩委,执玉,其有籍者则裼,无籍者则袭……”
元自冥闻言立即惊吓站起身,小身板颤抖的弯曲,让腰侧的小花穗微微轻垂,声音颤抖的高亢:“孩儿参父王,父王康泰。”
元谨恂看了他一会,确定他没有做错,微微点头:“下去吧,以后不要玩到这么晚。”
“是,父王孩儿告退,母妃,孩儿告退。”元自冥弓着身,保持着花穗垂腰的姿势,慢慢消失。
林逸衣没有说话,当爹的教育自家儿子,她这个外人没资格说什么,何况元谨恂那一段话,是圣国亿万子民面对上位者都要执行的礼节,她不觉得自己可以胜任这样的教导。
林逸衣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变态,就如刚才,元谨恂站着,玉佩贴在身侧,那么他的下属和儿子,必须弯着腰保持身上的佩饰垂着;
如果元谨恂腰侧的佩饰垂地,那么惨了,别人就得大弯,玉佩真切的垂在地上才行。
如果上位者赠你个东西,捧着的要捧到胸前,提着的要提到腰间,天子送的高举过胸,国君的要平于胸前,大夫的要低于胸口,士的器具要提在腰间。
而她,现在站着、直视,就是极其不雅,不怪乎春思、春香天天心惊胆战。
林逸衣很多时候妾礼不行,她承认并尽力在适应:“方便吗?一起喝杯茶。”
元谨恂撇了她一眼,随后看向后面的纪道,矜持是必须的,若不然林逸衣以为他没脾气。
纪道有些懵,是方便呢还是不方便呢?“回王爷,您……接下来没有安排……”
元谨恂转过头看向林逸衣,冷淡的道:“走吧。”
林逸衣无语凝噎,这个王妃她是做到头了,好在想开后她看元谨恂也不那么讨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