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绝瞬间落入了下风,他无奈只能横刀格挡,此刻攻守易转,长风暴喝一声,源熵都被这一生怒吼吓了一跳,仿佛长风此吼不似人的声音,而像天地之音,周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声怒喝之中轻微震动。
长风见势向前踏出一步,举刀向着张千绝劈砍而下,张千绝左手托着剑身,右手死死抓着剑柄,双手将长剑横起,只能随着长风的每一次劈砍作出无奈的防御。张千绝此刻内心涌动着深深的无力感,他根本没有机会再次挥出手中的长剑,一把进攻的利器,此刻却只能像一道盾牌那样使劲防御。
突然,张千绝发现长风的挥刀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终究体力要达到一个极限啊,张千绝心中暗想,他随即收敛心神,在防御的同时试图找到反击的机会。
来了!
张千绝抓住长风一击用尽试图再次举刀的间隙,反手扭动长剑,将剑心对准长风的胸口,随后迅速抽出手,狠狠往剑托一拍,长剑脱手而出,如同一支弓箭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刺向长风。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招,在长剑来到跟前的时候,长风突然往下一蹲,然后呈现出一种柔弱无骨的状态,如同变成了一滩蠕动的水,身体不断地向前移动着,然后双腿一蹬,趁着这股来自脚下地板的反弹之力,带着长刀挥向张千绝的腰间。
噗呲!
尽管张千绝拼了命想要避开这一击,但可惜还是被凌厉的长刀在腹部切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从撕开的伤口中不断流出,张千绝悲愤地看着不远处的源熵,忍着剧痛嘶哑道:“先生你看,今夜……真的是我的生命终结之时,你所占卜的未来,应验了啊……”
源熵直直看着死命捂着腹部的张千绝,但鲜血还是汨汨地流下来,“不是我占卜的结果,这是你所看到的的未来。”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看到我死在今夜,然后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很快就要命丧于此了,对我来说,这个就是结果了。”张千绝艰难地说着:“这就是我的未来,然后这未来就要发生了”。
“但是,假如你不出手对付我,那么便没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相应的你也就不会命丧今夜。”源熵一脸平静地说道。
“是啊,假如我不出手,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但是我看到了啊……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今夜死亡的画面,然后我忍不住,一动手,就是这后果了啊——想不到这样,恰好印证了你洞彻未来的准确。你说——我该怎么处理才是正确的呢?”张千绝自嘲道。
“未来已经注定了,从你在我眼中看到最后的画面那一刻,已经注定你要动手,也注定了你所看到的画面就是你将来必将出现的归宿……所有的一切,在你将目光投到我眼中之时,便已经有了它固定的轨迹,这个未来,已经被明确了下来……”源熵轻轻说着。
“那你又何必叫我忘记一切,忘记见到你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呢?就算——忘了你这个人,该注定的结局不还是按着它固定的轨迹走到最后吗……”张千绝回应着,剧烈的痛楚让他说话越来越艰难。
“不,你的命运,在遇见我之间并没有固定下来,所以,当你从我看中看到了那唯一的结果时,我教你忘了看到我这个人,其实是想你再次回到遇见我之前——你的命运所呈现的多种可能的状态,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你的命运将不再是那唯一的结果……”源熵解释。
“怎么……感觉你所说的……我全都不懂啊——”张千绝瞪大了眼睛,想要理清源熵这番话的思路。
“假如你能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恐怕,今夜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不,我不需要你去理解,就算刚才你只需要听我的话语,别想其他的事情,只要按照我说的做,至少,你的未来还是有着无限的可能……”源熵一边靠近着张千绝,一边叹息着。
“这……”张千绝被源熵说得更加脑袋混乱了,他气得浑身剧烈抖动,此前因为受伤而颤抖的身体,此刻颤抖得更加强烈了,“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深奥啊……”
张千绝被气得朝空气中连续喷出几大口鲜血,整个云中金阁此刻笼罩在了一片赤红之中,张千绝想不通源熵到底想说什么,最终郁闷而死。
“哎……”看着眼前被气死的张千绝,源熵挠了挠头,“这人也太不冷静了吧,才说了几句,就怒气攻心,悲愤而死,简直太令人失望了。”
旁边的长风抬起头连续做了几个白眼,以表对源熵的吐槽。
张千绝府邸此刻传来了一些骚动,一阵阵脚步声从模模糊糊逐渐变得清晰入耳,刀剑碰撞着盔甲的金属清鸣声不绝于耳。
“快走,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府里人的主意了!”长风快速说着,然后迅速将源熵背在身上朝着楼阁的北面跑去。
由于云中金阁建在湖中心,只有南边修了一条栈桥与陆地相连,此刻张千绝的手下正从南边赶来,长风只能选择从北边逃跑。
“等等!这下面是湖水啊,你怎么跑!”源熵在长风背后叫了起来。
“先生莫慌, 难道——先生不知有‘内力’这种东西吗?”
“内力?”这下源熵一脸茫然。
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半个月的时间,根本好多东西都没有了解,仿佛回到了与师父相遇之前的情景,在福德尔镇活的这几年,尽管多多少少听人说过关于术师的见闻,但遇见师父之后,才终于明白术师的世界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