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定远侯家的二公子,不过闲说了句,女子不该打打杀杀,当遵祖训。燕梓桑当场劈了人臂膀,随后定远侯被查出纵容家奴草菅人命,抄家流放,前前后后,不过五日时光。
顾盼听着暗暗咂舌,心想要么这丫头没见过燕梓桑,不然哪敢说这样的话。
要么,便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在这丫头口中,燕梓桑成了个欺女霸男,天怒人怨的主。说是在路上遇见面目俊朗的公子哥儿,只要自己喜欢,便掳回府中做面首。说罢,又举了好些例子,让顾盼不禁怀疑。
燕梓桑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陈帝是如何容得下她的?
“姐姐!”燕平策忽的一声喊,顾盼便见面前这丫头僵住了,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眼睛睁的大大的,望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惊恐。
“您是燕大小姐。”
“是啊,你是哪家的丫头?”顾盼笑问。
她发誓,她真的是看这丫头太害怕了,想说点别的缓和一下气氛,叫这丫头别太紧张。
不想这丫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便哭了出来:“燕大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小姐饶命。”
她这一哭,把周围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却只是看了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像是怕沾惹上祸事一般。
顾盼瞧他们一面好奇,一面又不敢好奇地模样,只觉好笑。
正要扶着丫头起来,丫头却瘫软在地,瞧那小模样,似乎随时会晕过去。
“怎么了,这丫头敢招惹姐姐不成?”燕平策走到顾盼身边,见状,声音微沉。
毕竟是在军营中长大的男人,一沉下声音,当即多了几分骇人的气势。那丫头两眼一翻白,晕了。
顾盼颇有些无奈,见燕平策撸起袖子就打算亲自去捉人,连忙拉住了她:“没有,我不过问她一些事你刚刚跑哪去了,这会儿才出现。”
燕平策“嘿嘿”一笑:“遇见几个好友,就与他们多喝了几杯,姐姐要不要一起。”
顾盼摇摇头:“不了,累一天了,我想回去歇会儿,你也别喝太多。今儿那么多客人,喝醉了发酒疯可不好。”
“是,我送姐姐回去?”
“不用了,玩你的。”顾盼拍了拍燕平策的肩。
这孩子虽才十八岁,却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如今离得近了,还得仰着脑袋看他。
“那姐姐早些休息。”燕平策也不敢耽误,见着顾盼走远之后,方才回头,找到了人群中央的宋长束,不免一笑,径直走了过去。
顾盼这边刚回院内,只想好好睡一觉,却被楚宫遥死活拉了起来洗澡。“属下将主子的意思传达了,青淮是想着转明的。也可光明正大的陪在自己妻子儿女身边。胭渺意见不大,只说听从主子的,主子就说什么便是什么。君商的意见也是一样,说若是主子要求,即便冒着
泄露的风险,也没什么。”
顾盼闻言,抬起的手捏了捏眉心,水滴顺着鼻梁往下滑落几许。
苏胭渺和浣君商的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既然这样,便都转明了吧叫君商戴着面具,也不怕旁人发现。”顾盼说道,就当浣君商是她从外面请来的高手。反正都说她喜欢养男人了,多一个也不算多。
“是。”楚宫遥道,拿了帕子给顾盼擦着背。
“我没问你,你为什么突然就想转明了?”顾盼阖上双眸,声音有些懒懒的。
楚宫遥一滞,还以为顾盼这是生气了,带上了几分小心:“其实属下也不过随口一说,主子若是”
“你别想太多。”顾盼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以前从来没提过这事。”
“以前是主子不爱使唤婢女,属下便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今日见主子改主意了,所以”顾盼点点头,要想说些什么,又怕楚宫遥多想,便没再问,只是洗漱过后,由她伺候着创好了衣裳。
楚宫遥显然是不常伺候人的,动作有几分生硬,可她也是尽力做到最好。
因着实在是累了,顾盼刚一挨着枕头,几乎便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门被打开。
脚步声沉稳有力,是宋长束。
顾盼还有几分迷糊的精神放松下去,打算又睡着。
不想宋长束很快走了过来,一股子酒味争先恐后的抢入顾盼的鼻腔,几乎将她惊醒。
“燕璋?”
“吵醒你了?”宋长束笑问,声音带了几分沙哑。
看来真是喝了不少。
“怎么喝这么多?”顾盼直起身,有几分不乐意,却还是伸手去扶。
宋长束几乎是摔进了被褥里,笑道:“你弟弟高兴,便多喝了几杯。”
“瑾怀又闹你了?”见他满脸通红,眉头轻皱,顾盼便爬起身,命人打来热水,浸湿了帕子,给宋长束擦脸。
“没有,今儿高兴罢了。”宋长束笑道,勉强睁开眼,眼中满是迷离。
“你还替他说话呢,看把你灌成什么样了。”顾盼半是气恼半是埋怨,又解开他的衣裳,替他擦拭着身子。
“我哪里替他说话,这点酒本没什么的,在军营时喝得更多,只是许久未饮酒了,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那就少喝,你的伤还没好呢。”顾盼道,手中动作不停,小心地避开了绷带处。
宋长束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只还有几处,因着打斗裂开了几次,是以到现在还没好。
“是,下次不敢了。”宋长束笑道,最后几个字被含在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