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在听说儿子的婚事吹了,并且自己老公有插一脚的嫌疑,不得不找到老公进行一番深刻的谈话,大有让老公反省的意思。
“你这人怎的,吃错药了?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姚夫人开场词扣一大帽子,任谁都得气火。
姚书记是斯文干将,向来不和任何人生气,更别提会到家里和家里人置气。亲手倒杯茶给夫人,温温呵呵地开声:“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我们是不该插手。”
“这不就对了,你为什么——”
“什么叫对了?”轻声轻语之中,转眼之间姚书记给夫人反将了一军,“你当时要嫁给我之前,没有领导找你谈过话,我爸没有先调查过你?”
“可——”姚夫人一怔,“那个时代,和我们现在这个时代——”
“那个时代,没有像我们家说去调查儿媳背景的,也比比皆是。你既然嫁了给我,进我们家第一天,就应该知道我们家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妈常敲你,是这个原因,知道你心肠太好,偶尔要犯浑。”
姚书记一番话侃侃道来,似乎句句在理,姚夫人一边锁着眉头,一边当仁不让要为儿子和李含笑说话:“你说说,子业挑来的女人你哪里不满意了?是因为她家里人犯事了吗?那是她家里人犯下的罪过,与她无关。老姚,我不信你会是非不分!”
“我哪里说过她家里人犯事与她有关了,但是,她家里人犯事,在社会上,她必是要被人说的。既然她都会被人说,子业不会被人说?”
“人家能说什么!况且人家说什么都好,我们当耳边风不就完了,我们心中无愧。”
“心中无愧什么?她之前或许能和家人犯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能保证她和她家人因此一刀两断吗?你能保证她家人以后不再犯事吗?”
两句话可谓一针见血,刺的本来嘴头上很硬的姚夫人脸色一白。
政客即是政客,政客的算计是彻头彻尾的,因为一翻船,往往原因不是现在,是以前不自觉中埋下的祸根。姚夫人不得承认自己,似乎是近来退休的时间长了些,以至过于安逸,都快忘了以前那些在腥风血雨中怎么和丈夫一块并肩走过来的日子。
“知道我怎么肯定她不会和她家人一刀两断?”姚书记问。
姚夫人摇摇头,又说:“毕竟是血脉相连,想断不可能。”
“这是原因一,二是,她性格使然,和她父母即使有矛盾,她自己看的开,所以你看她采取离家避开的方式,没有和她父母正面撕裂。”
“她这样孝道没有错。”姚夫人还是为李含笑说了句话。放到社会上来说,并没有说父母或是子女犯了事,父母可以抛弃子女或是子女可以抛弃父母,不然会被说缺德。李含笑这时候回到父母身边,是对的。
“她是个好姑娘,我承认,只是不合适我们家。”
“或许我们接受她,社会上能理解。”姚夫人仍旧是很开朗的。
姚书记念回老婆:“你这不把问题兜回来了吗?”
“那,那这说到底,是她得为父亲犯过的错误背罪了?”
“这要问你儿子自己了。”
姚夫人听到这话,怔怔地望了望老公:“你是说子业做的不对?”
“你说呢?”
“当然不可能。”姚夫人想,换做自己,都不可能做这种包庇罪犯的事情,哪怕自己多中意李含笑这个未来儿媳。
“那就对了。症结在这,子业认为她会站在这边,结果,她始终要回到父母那边。”
“子业让她和她父母一刀两断,不是不近人情吗?”
“所以说子业犯浑,你跟着犯浑。在我们家,没有这种说两边站的道理。嫁进我们姚家的媳妇,得想好了,事事必须以老公为准。”
姚夫人皱眉:“你怎么突然变得霸王了?感情人家辛苦养的女儿到了你们家,就变成你们了的。”
“我说的是大事。”姚书记没有和老婆客气,“古往今来,每个伟大的男人背后,绝对有个伟大的女人。这个女人肯定是不惜牺牲一切去辅助自己的男人。你说的那些强悍的女性想自个儿伟大的,我们姚家供不起。”
“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些?”姚夫人也是个自强自立的女性,实在有点听不过耳了,驳了嘴,“莫非女人都是你们男人的附属物?”
“不,不是我们的附属物,是和我们并肩战斗的战友。深爱彼此,了解彼此,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牺牲,也能牺牲得起。只有这样充满智慧和勇气的女人,让我们姚家男人尊敬和深爱。”
姚夫人在丈夫这段话里,听出两个字眼“智慧”,终于灵光一现,看出问题所在了:“你嫌弃李老师不够智慧?”
“不够爱你儿子,不能事事为你儿子着想,还谈什么大智慧。”姚书记淡淡的一句话判了李含笑的死刑。
“我说,这换做其他人,不一定做的李老师好。”姚夫人絮絮叨叨地说。
“那好,我举几个例子,你听着。”
“你说。”
“囡囡嫁给她老公后,个个都说蒋大少是妻奴,但蒋大少真正发话的时候,囡囡有说句不吗?按理说囡囡现在的家境背景家产,都远远超过自己老公。”
“……”
“再说那个常云曦,都说是个有性格的女人。可是,她在单位里哪怕受人白眼,有和人家动不动闹事吗?她出差在外,办理公事时,处处忍受温家那种极品,把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