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一个女子向着面包车走了过去。
她飘逸的绿色纱裙,在空气中仿佛膨胀的气球,被风鼓着,是要乘风奔月的姿态。
美,让人感觉是那梦里的幻觉。
杜儒霖相信,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想着醉生梦死。
等到穿着礼服的陆丫头跑到了面包车旁,杜儒霖对着她说:“你不能换件衣服吗?”
亏你是特种呢,结果,连穿这样的衣服会招摇过街都不懂吗?
“来不及。”陆丫头拉开面包车车门,一下子跳了上去副驾座上,根本没有顾及到自己身上穿的那件昂贵的礼服,“我半路借着要上厕所出来的。没有想到的是,你说的那条街,和你停车的这条街,还隔了两个路口,你这是要跑死我。”
“我不把车停放远一些,难道,是让他们马上发现我们的踪迹吗?”
“大哥!”陆丫头忍不住对他翻个白眼,“你车子快还是我跑路快?”
杜儒霖不说话,拉开车杆的时候,才发现她脚上穿的那双高跟鞋,诧异地说:“你穿这双鞋子跑?”
“是。”
“牛人!”
这个胖小子,难得有一值得赞美的。说话直率,根本不用想着对方耍什么心计。哪里像那只狐狸,说一句话都能拐上十八道弯弯,比肚肠子还别扭的一个人。
面包车驶上了车道,杜儒霖说:“你身上这身衣服造价多少,是他给你买的?”
“我哪里知道多少钱。”陆丫头向来对这些东西没有金钱概念。
杜儒霖不由啧啧啧的:“你也不怕欠他人情。感觉不太像你,这么贵的衣服你都敢穿。”
“我怎么不敢穿?”陆南说,“他买给我,我不穿,不是更对不起他?再说了,钱是身外之物。你不是拿了十亿吗?还嫌弃这个礼服贵?”
“你别扯笑我了。你自己都说了,钱是身外之物,缺心眼的钱,我杜儒霖哪里敢要。最多,穷得响叮当时,到街上乞讨去。”
“两只手有,两只脚有,你也敢说去街上乞讨?”
“怎么不敢?”杜儒霖脸上郁闷,“我现在,不也是被缚手缚脚的一个人?”
陆丫头像是对他这话有些深思,问:“你爸妈如果知道今晚的事,会不会在家里看着你?”
“你以为我是几岁小孩子吗?!”他忍不住冲着她吼了。
陆南看他那张恼羞成怒的脸,只是嘴角扯了下,勾起一个弧度。
杜儒霖一下子看得痴了,心里骂着:妖精,当属陆大小姐一个人,别无他人。
前面十字路口,来个急刹车。
陆南看着前面对面的路口,停着一辆房车,黑漆漆的,好像辆棺材木,看不出什么车牌和型号。
杜儒霖吞了吞口水,道:“他们跟踪我?”
“当然了。他们怎能不跟踪你?”陆丫头淡定地说着,“他们都能给你钱,难道不怕你卷款潜逃吗?他们整整给了你十个亿呢,大哥!”
杜儒霖转头把她的脸一看,说:“这个时候你能说笑话吗?”
“为什么不能?我曾经还和围攻我的十个人说了一段相声呢。”
老天!他这是和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一块。
杜儒霖的心脏突突突地跳着,嘴里嘟囔:“你是不是人?”
“是超人。”
杜儒霖忽然不禁咧嘴一笑:女超人……小时候,他喜欢看的女超人希亚。
一样的,美丽,端庄,动人,充满魅力,和暴力。
陆丫头扯下了旗袍上面那层纱裙装饰,如此一来,肢体活动不受阻碍,方便多了。至于这双高跟鞋,她真不打算扔。
红灯转绿灯的刹那,杜儒霖一转方向盘,往左拐。
黑色房车紧跟他们的面包车后面。杜儒霖踩上油门飞驶。
与此同时,在叶家举办商宴的酒店门口。君爷和姚爷两个人急匆匆从酒店大堂里穿过了走到劳斯莱斯面前。
叶思泉见到他们两个,喊:“陆队。”
君爷恩了声,目不斜视,锋利的眼神审视着在劳斯莱斯车子内抱着膝盖打哆嗦的刘明明。
叶思臣是把另一边车门打开,一直试图和刘明明说话。
开车的叶家司机说着之前的情况:“因为陆小姐说是要上卫生间,刘小姐陪她下了车,找了附近一家小旅馆,给借的卫生间。结果,我站在车边等了她们许久,总是不见她们出来,生怕有事,进去找她们时,发现只剩下刘小姐一个人蹲在厕所边上,而陆小姐不见了踪影。”
这话听起来,像是陆丫头被人强行绑架了。
“明明,来,告诉我,你都看见什么了?”
叶思臣的手刚搭在刘明明的肩膀上,刘明明像是吓了一大跳,躲着他的手不说,还抱着自己的头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君爷一把推开堵在车门前的人,钻进车内,碰一声,把车门关上。
刘明明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时,发现车里面只剩下她和君爷。她这个哆嗦更打到犹如秋风落叶。
“怕什么?谁想杀你吗?还是说,是她本人教你演戏?”
君爷两句想剥了对方人皮的话出来,刘明明只能使劲儿吞口水。
她这会儿仰头,看清楚、了四周的每一个人。除了那个叶家的司机,是比较慌乱失措以外,其他的,哪怕是今晚的男主角叶思臣,脸上表情都是淡淡然的,根本不见一分寸的慌乱。
刘明明不得在心里呐喊:她这算是遇到些什么人了!
可怕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