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田石原一个劲儿揺头:“郑局长,你这样讲,就大大的不对了。无论是谁,开店做生意,都是为了一家老小有口饭吃,有日子过,就靠我们这些客人供养着,很不容易。你也不给钱、我也不给钱、他也不给钱,所有人都不给钱,让人家几口子张嘴喝西北风去?来来来,吴老板,结帐。”
肖飞宇心道,这个横田石原倒是个实在人。
郑天成弄了个没趣,慌忙点头哈腰地说:“太君教训得极是。”悻悻然站到了一边。
“那就爱财了。”吴明山笑着说,“司令官阁下,这几杯蒿茶,我们夫妇俩只是花了些功夫,并无其它本钱,算我请客,其余打八折,您看行不?”
横田石原极为高兴:“吴老板真是个爽快人。”
伸手到口袋里掏钱,可是掏了半天也沒掏出来。
美慧子笑眯眯地问他:“伯父,您身上何时带过一分钱?”
横田石原这才恍然大悟,骂她:“怪不得你这个臭丫头让我掏现钱,存心出老夫的丑嘛。”
肖飞宇见美慧子朝他挤眉弄眼,虽不知何意,但肯定是不让他结帐,而且他身上也确实无钱,便微笑不语。
美慧子咯咯地道:“伯父,您别朝我瞪眼,我身上也没有带钱。”
肖飞宇双手一摊:“那只好撅起屁股,让吴老板狠狠踢几脚了。”
横田石原气呼呼地说:“丫头,今儿老夫就是当了身上这把跟随我几十年的军刀,也要把帐结了。”
吴明山急忙拦住:“这可使不得,还是小店敬奉几位。”
美慧子眼珠子朝郑天成转了转:“伯父,您再想想其它办法嘛。”
肖飞宇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美慧子要借机惩罚一下郑天成,不由得嘿嘿一笑,看横田石原如何处置。
横田石原心中雪亮,又暗自骂了美慧子一声臭丫头,假装沉思片刻,伸手解下腰间军刀,递到他面前:“郑局长身上可有钱借老夫一用?这把军刀先做个抵押。”
郑天成惊骇已极,身子猛地往后一退,脚下没站稳,立时弄了个仰八叉,也顾不上痛,立即爬起来从身上掏出一沓钞票递给吴明山。
横田石原笑眯眯地说:“郑局长请放宽心,改日老夫加倍还你。”
郑天成双手舞得他眼花:“太君,您快把刀收回去,吓死我了。”
横田石原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你替老夫解了围,大大的好,回去后老夫立即将钱还你,而且真的是加倍。”
郑天成不敢违拗:“是是是。”
吴明山把多余的钱退给他。
郑天成手一推:“赏你吧。”
横田石原手一挥:“开路开路的干活。”当先朝外走去。
肖飞宇经过吴明山眼前时,轻轻咳嗽一声,将双手别到身后,右手食指对着左手背面连续敲打了数下,随着横田石原和美慧子一起走了出去。
郑天成伸手拽住李月清胳膊:“他娘的,跟老子走。”
李月清吃了一吓,叫道:“救命哪!”
几个人一起回头,肖飞宇喝道:“郑天成,你要干啥?”
郑天成嘻嘻道:“太君,司令官阁下刚才讲这小娘子长得漂亮,我想将她带回去给他解解闷。”
横田石原一听,脸上立刻变成了猪肝色,快歩来到他面前,伸手就给他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口中骂道:“八格呀噜。”
他这一巴掌用力太重,郑天成两眼金星乱撞,差点跌倒。
美慧子斥骂他:“郑天成,以后再敢败坏司令官阁下名声,小心我一枪毙了你,滚。”
郑天成马屁没拍成,吓得转身就跑,却一头撞上门框,啊哟一声,仰面倒地。
两个喽喽赶忙过来,连拖带拉,架着他跌跌撞撞出了门。
横田石原躬身道:“老板娘,让您受惊了,真是对不住。”
李月清惊魂未定,胸脯不住起伏,愣愣的讲不出话来。
吴明山拱手称谢。
横田石原转身出门,一干人尾随他而去。
李月清定了定神,朝外唾骂道:“这帮天杀的!”
吴明山安慰她说:“月清,今儿运气不错,倘若这个横田石原是头sè_láng,你真就要倒大霉了。”
李月清点点头:“怪不得听人讲,汉奸比小鬼子更可恨。”
见他从柜台下面拿出“暂停营业”的牌子,便问:“还没有打烊,你拿它干啥?”
吴明山显得无比轻松:“你刚刚被吓得不轻,咱们今儿早些歇歇。”
一边讲嘴里一边哼着小调朝外走。
李月清盯着他:“吴明山,你满面春风,好像蛮高兴嘛?”
吴明山回头哈哈道:“你一猜就中。”
李月清听着浑身来气,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吴明山心里偷着乐,也不管她,出去把牌子挂好,关了门回来跳了两下:“月清,赶快去弄两个菜,咱们喝杯小酒庆祝一下。”
“呸呸呸!”李月清气得泪眼婆娑,“人家差点遭殃,你还高兴?还准备喝杯小酒庆祝一下?真是狼心狗肺!”
起身跑到里面去了。
吴明山扑哧一笑,嘴里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收拾桌子打扫卫生,忙了好大一阵子才结束,用力掸掸身上灰尘,回到后面,瞧见她坐在床上抽泣,便伸手推了推她肩膀:“真生气啦?”
李月清咬着牙恨恨地说:“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你等一下,我马上弄两个菜,陪你喝杯小酒,庆祝一下。”
吴明山逗她:“月清,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