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清园师太的面前,是想和她告个别,还道个歉,因为我的到来,让朝廷的人来打扰了。
太玄观本就是清雅的地方,因为北海王的到来让这里一时刀光剑影四起,幸好已经平静下来。我也不想再继续留在这,免得让这素雅之地再起涟漪。
“姑娘真要走?”师太和蔼地看着我。
“嗯,”我点头应她。
师太看向我手中青冥剑上的玉麒麟,她幽深了眸子,微微沉了沉,不动声色道:“你的玉麒麟其实是一对。”
我惊讶起来,低头看了眼玉麒麟,疑惑地看着师太,“师太是说这玉麒麟本是一对?”
“对,贫道听师傅曾说过,玉麒麟本是一对,两个合在一起才是完好的,姑娘手上这个只是一半。”
我仔细瞧了眼玉麒麟,另一面确实是平整的,这么说,这玉麒麟真有另外一块。
“那另一块呢,师太可知道?”我讶然问道。
师太眉眼微抬,看着我,“听闻另一块在很多年前本是在素衣父亲的手里,后来因为一些賊人闯进了山里杀了素衣的父亲,将那玉麒麟给抢走了。那块玉麒麟不知去向,贫道的师傅玄灵也不清楚,当年国师也不清楚。”
我静了静,随后问道,“师太可知这玉麒麟是从何而来的?”
因为我总觉得这玉麒麟是神物,它能发出光芒,让我不解。
竟然师太多少知道这玉麒麟的事迹,想必她或许能清楚。
师太淡淡地皱眉,回道我,“贫道其实也知道的不多,贫道师傅曾说过,当年的素衣不是凡人,在素衣在世时,各方势力都在争抢她,各国流传着一句传言,说谁能得素衣,必定会得天下。”
师太幽怨地沉了眸,顿了顿再次说道,“素衣在绝望前曾见过贫道的师傅,她对师傅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能看一眼她的母亲。贫道的师傅那时才知,原来素衣的母亲在生下素衣之后便消失在世,只留下了玉麒麟。”
“玉麒麟应该是素衣的母亲留下来的,在素衣见过师傅玄灵后,便将她身上的那块玉麒麟交给了师傅,让师傅送给国师。”
“那个时候,素衣和国师早就分开了,素衣也没再去见国师,只是留下玉麒麟给国师。”
我看着玉麒麟,听着师太的话,恍然看清了脉路,这么说,国师在很多年前,甚至在他去静伦天宫坐化前把玉麒麟交给了崔师伯,崔师伯在我去流霜水榭的时候又把玉麒麟给了我。
而我,我很惊讶,因为自己的前世甚至是素衣……
这一切,是国师在多年前就知道,还是崔师伯当年就知道?如真是国师知道,那么国师有着会卜未来之术,国师坐化归仙时,我都还未出生。
我不否认,一切太过神奇。让我真的很难相信,人的灵魂转世,记忆轮回,让我能清楚地看到当年所发生过的事迹。
可我是乙桪,和素衣又有什么关系,为何会让她的记忆在我的身体里呈现?
师太最后告诉我,她师傅玄灵在去世前交代她要一直守在这太玄观,守护后院的石雕麒麟,假如哪一天有一个姑娘能听到石雕麒麟的心魂,那个人便是石雕麒麟所守护的人。
石雕麒麟守护的便是当年的素衣。
所以那时,在第一次来这太玄观时,师太在一边看到了我摸在石雕麒麟上后有所惊讶的反应。
师太说,她当时还不是太确定,直到皇宫蹴鞠那日,天泛红光,伴有嘶吼声,还呈现祥物。
从那刻起,她知道了,那日的情景是麒麟在识我的魂魄,在识我的身份。
师太的话是在告诉我,麒麟并未死,只是化身了,它的灵魂依旧在,它依旧在守护素衣,守护的是我。
我到此时才明白,当年那日皇宫蹴鞠,为何会出现那样的奇迹,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有这头神兽。
我不由地再次走到后院,在麒麟面前跟它告别。
心中不知不觉对它有很深一般的情意,在我抚在它的身上时,我能听见恍如在耳边微弱的低吼声。
我甚是开心起来,因为它还在。
天空泛了晴,阳光甚好,我抬头间见一道彩虹挂在山峰上,很美很美。
我久久地注视它,想把彩虹的美记在心里,想把这里的景色全都记在心里。
在恍然间,我好似看到了那头大鹰,张开着大翅在山峰前飞翔,旋在彩虹边。
我微笑起来,心里朗朗地笑起来。
月夜明亮,马在山林间奔跑,一直南下,往洛阳方向。
催马的声音在山坳里响起,马碲奔跑的声音响彻着山谷。
晨起又日落。
在溪边饮马休息时,他走近我的面前,问一句,“怎需赶这么急?”
我淡淡一笑,回道他,“不想等东阳王到了洛阳,我们才追赶上。那时,我怕没有机会能见到他。”
“我们赶得上的,在未到泽州府必赶上。”
他说得很肯定,恍如已经知晓东阳王的行程。
我再一次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对他了解大魏朝事恍如了如指掌一般。
南宫霓送上干粮过来,与他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但萧景栖可是能看懂她的眼神一般。
我不想过多去在乎他和南宫霓之间的眼神交流,他们是一队,是个组织,生活了多年,必然每一个眼神都会知是何意。
虽然此时我是和他们属于同阵地,但总觉得我还融入不了他的每一个举动。
我在接住南宫霓给的干粮后,回身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