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是如你所愿了?”独孤凝转身对谌紫卿开口,只是那精明的双眸却透着一丝责备,似在指责她的执意为之!
独孤凝说话的对象是一身黑衣的女子,她轻纱覆面,就连眼睛都不露分毫。虽然没有人能窥见她的容貌,但透过影影绰绰的阻隔,她依旧能够窥见几丝外面的风光。
“没办法,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她的声音轻缓而冷清。
“你明知道这里比任何地方都要风云变幻。”独孤凝沉稳冷静的开口,她比任何人都不想谌紫卿和她一起身陷于此。
“可是除了让我进来,你也别无选择不是吗?”谌紫卿慢条斯理地说着,顿了许久这才悠悠的看向独孤凝,红唇轻启,“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大费周章地和太子做交易呢?太子品行端方,不屑于小人之为,断然不会连这种权力都不给你,更不会用阴暗的手段来对付我,就算你直接把我安排进来,和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显示你的重要性罢了。”独孤凝的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然后呢?”
“一来让你这个大闲人明目张胆地在这里晃悠,多少也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二来有了李唯玑的承认,只要我还安然无恙,他们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独孤凝的声音很平稳。
谌紫卿心里叹了口气,独孤凝永远都把自己放在首当其冲的位置,伤己更伤人,“这是一条不归路!”
“我走的路可从来就没有回头过哦!”独孤凝忍不住用手扶额,微微把脸侧过去看她,意味深长地笑道。
“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你。”谌紫卿强调。
“事实上很多人都在帮我,哪怕他们也没有发觉。”独孤凝认真的看着她,似乎想让她相信这一个结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要记住只要我不是独孤凝谁都伤害不了我。”
“一个活着的人又怎能在天地间彻底湮灭?哪怕只是过去的你也不可以。”谌紫卿轻轻地摇头。
“任何伤疤被揭开的时候那都是鲜血淋漓的,但有些伤疤由别人来揭开了不仅会痛不欲生,有时候还不一定会得到怜惜,遭人憎恶也是常有的事。但如果是由我自己揭开那么占尽先机的人便是我,因为他们比我还要猝不及防……你可能还不知道如今我这个阴狠恶毒却又身世悲惨的复仇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呢?他们这样的认识会让我的行动变得方便起来!”独孤凝看着她,露出笑容。
“因为你本来就是如此!”谌紫卿有些不客气地说道。
“哦?我以为你至少不会这么想,至少不会觉得我阴狠毒恶吧?”独孤凝咧嘴一笑。
谌紫卿想了想,揭开覆面的面纱与一旁的独孤凝对视,她的目光漆黑幽深,平静无澜,显得格外认真,“不,我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我比他们想得更多一层而已。”
“果然,还是在鞭挞我。看来我还真是罪大恶极呢。”独孤凝轻描谈写。
“纵使是这样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如此利用他们,你真的能安心吗?”
独孤凝不由一笑,反问道,“有何令我不能安心的?独孤府中的那些旧人个个都仿佛觉得全天下都在欠着我,我从他们身上取走点东西不过是顺了他们的心意而已;至于那些仇恨我的人,我不利用他们难道还等着他们来利用我吗?”
……
七月初七是一个好日子风和日丽,云淡天清,更是祁靖国颇负盛名的女儿节。相传,史上第一位女帝之母在这日于广元游河湾时遇黑龙感孕,于农历正月二十三日生下女帝。故旧时民间以此日为女帝会期。这天,人们成群结队到寺庙、坝口和江畔游玩。妇女们穿戴一新,相互邀约沿河湾畅游,以讨吉祥。不知何时开始,女儿节又衍生了很多活动,特为女子开办的赛事也纷呈不断。
当日不仅在民间有各种各样的庆祝形式,而且皇后也在后宫设下宴会,与各路贵族子弟相互庆贺,这本也是历代一直传承下来的习俗。东宫的人自然也算是半个东道主,免不了也得热闹一番。
当日独孤凝精装打扮一番,和李唯玑一起走出了门向着皇宫的中心走去。距离去上次夜谈之日已有半月有余,这段时日他们偶尔也浅谈会面,虽然彼此间平静温雅,但独孤凝还是看出了他骨子里对自己的冷冽与无情,只是这种情绪被他很好地掩藏起来,或许会在以后某个不经意间被激发出来。
宫道很长,独孤凝与他肩并肩走着,脚步徐缓没有任何话语,她颇有些无聊,忍了半天还是扯开话题,“殿下带我去参加宴会也不怕丢脸?原本称病推了这宴会,也是可以的。”
“你可是上届七巧盛会上的魁首何来丢脸之说?”
独孤凝不情不愿得睥睨了他一眼,“殿下,是想让我戴上别人的高帽子?可这岂非易事,如果露馅了恐怕会得不偿失。”
“那你都会些什么?”李唯玑问道。
琴
不会!
棋
不会!
书法
一般!
丹青
一窍不通!刺绣和舞艺更是不可能了。思及此,她扑闪着纤长的睫毛,仿佛感无尴尬之感,“就算什么都不会,结果都已经是注定了的,谁让她早已美名远播了呢。”
似乎在意料之中,只听李唯玑淡淡的讽笑道:“是么!”
不多时已经到了殿前,李唯玑很“体贴”地牵起她的手,附在在她耳边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