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唯你知道吗,我娘亲以前不过是个商贾之女,虽清秀俊俏但也算不上什么美人,可是命运弄人,娘亲遇上了独孤明羽,那时候她以为她遇上了一个世间最优秀、最温柔的男子,只可惜她还是错付了真情,因而她要用一生的恨来偿还。所以我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那么也希望你不要对我好,因为我们的关系太薄弱了。我不想前一刻还对我微笑着的人,转瞬间就可以轻易拿起凶器指着我。”
“对不起,不过在我们共同的目的达成之前,我不会那么做!”李唯玑声音低沉。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独孤凝轻笑,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一手捂着肩勉力站了起来,一张清丽此刻狼狈不堪,却让人轻易生出一种怜爱之感。
独孤凝眺望着海天相接之处,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有些讨厌摸不透你的自己了。”
李唯玑慢慢的抬起头,默默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袭红衣妖娆的女子,虽然是狼狈面容,但此刻却依然清丽脱俗,他不动声色地勾起了一抹苍凉的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与你不是同样的想法?”
独孤凝只轻笑了一声道:“是吗?不过想想彼此留点余地也是好的,不要事事都看得通透,这样反倒不美了……对了,一宿没吃过东西了,可是饿了?”
“我去找吃的!你就先把伤口养好吧!”李唯玑语气平淡。
“还是我去吧!你也看过了,我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并不严重。”独孤凝当然不会奢望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去给她弄吃的。
“小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岂能如此不加珍重?”李唯玑斥责道,她明明就伤得不轻,为什么还硬要逞强?
“你看,误会了不是?我向来惜命,这条命自然是没人会比我更看重的了,只是江湖中人什么时候没有一点小伤小痛的,这些对于我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早就已经习惯了,真不是什么大事。”独孤凝无所谓地一笑。
李唯玑听后心底怆然,许久方才平复道:“并非是在关心你,只是觉得你永远让人看不透!”
“哦?阿唯还要往下深究么?”她抿唇一笑。
“若一两件也就罢了,可你终究和我不同,全身上下都扑朔迷离,就只是武功身法这一件,迷雾便已重重。你的剑法奇诡,来历无处可查,此乃其一;查探不到半分内力,却还用得一身不错的轻功,此乃其二;对江湖了解颇深,江湖身份却一片空白,此为其三。换句话说不是我想得太多,就是你隐藏太深。”
“即便是你这么说……我对此也无可奉告!”独孤凝斜睨着他,挑眉一笑。
海风中细小的水雾仿佛是在瞬间凝结了,充斥在空气中,散发着独属于大海的气息,直渗人心底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独孤凝坚不可摧的笑容底下,那种拒绝别人窥探的防备,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李唯玑遍体生寒。
“也是,你并没有必要和盘托出!”李唯玑别开眼淡淡的回答道,面上依旧从容。
独孤凝一挑眉,也就不再理他,忙朝岛上看去,目光穿过那浓绿的林子树叶蓁蓁,就像她骨子里那一种充满韧性的生机,在任何时候都那么的郁郁葱葱,蓝天白云辽远澄明。
独孤凝扭过头看着李唯玑傲然的身姿,道:“只能劳烦你在这里等着了。”说着便挣扎着挪动身体,双手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摇晃地走了几步,李唯玑下意识地扶住她。
她摇头道:“不必,我未必就柔弱成这样。这一刀刺得虽深,却也没伤及要害,我总不至于连行动也不能了。”
李唯玑后退了一步眼神古怪地盯着她。
看着他的神情,独孤凝先是一愣。而后已是了然,无非又是他从她身上找到某人存在的痕迹罢了,脆弱确实总是能让人似曾相识。她苦笑,遂悠然转身向林中走去,每一步都牵动着身上的伤。
靠在林中一小谭水坑中清洗身上的血污盐渍,衣物被海水打湿,被阳光一蒸干便浮现一层白蒙蒙的盐渍,特别是头发上简直惨不忍睹,必需要小心清理才行。四周生长着各类林木,环境极为清雅怡人,风吹过树叶发出的轻微声响,别有一番情趣。
回去的时候,独孤凝已经整理好了,又采了些可食用的野果虽不算美味,但亦可充饥。出乎意料的是,出了林子,才走了十多步,她就愕然的瞧见,李唯玑朝着海面挥出凌厉的掌风,所过之处激起数丈浪花,而此时他的脚边已落下几尾肥壮的鱼。这种捕鱼方式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这是在干什么?”她立在后面轻声问道。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地上几条半死不活的鱼,对她微微一笑道:“你既然伤着,我便屈尊做一回渔夫!怎样?”
她低头一笑,道:“很好!”
过了片刻,李唯玑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海边,两人面对面坐着,海滩的沙地上散落着几块磊不清的石头,一地的柴禾,以及几条奄奄一息的鱼儿,满目狼藉。独孤凝望着他,却并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李唯玑先开了口,他轻叹了一声,道:“独孤你已瞧见,并非我不愿意,实在是能力有所不及。”
独孤凝展颜,烂若烟霞,她自然明白李唯玑是在向她求助,遂含笑道:“我竟不知你还有如此谦逊的时候!不过我也没办法,这种事情我不曾做过。”说罢便递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