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你可记得盈溪还在等着你回去?”李唯玑的清汵的声音悠悠传来。
“殿下想要插手?”明舟眼里多了一丝备戒。
李唯玑温和地笑了笑,眼睛里是与之不符的冷芒,他挥挥手,十几个黑影上前就朝明舟奔去。
明舟冷冷一笑,一把拽过云想,两人便朝崖边飞去,黑衣人紧跟而至已是咫尺之间,前面便是幽深的悬崖明舟不加思索地放开云想,那只手顺利地寻得一个着力点向上翻腾而起,稳稳地回落到地面,将那几个黑衣人那和危险的悬崖扔在身后,而云想便如高空中下落的雨点,坠往深渊。李唯玑就在正前方还赶不及过去,云想便当着他的面被扔下悬崖了,他顿时怒发冲冠,就像一头被触怒的狮子一样,那汹涌澎湃的怒火似乎能将人烧成灰烬。
“想要鱼死网破吗?”
明舟还保持着一丝的笑意,狭长的眼眯了眯,“完不成任务,他的怒火可是让人很难消受的。”
“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想着你的任务?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呢!”李唯玑的眼里闪着浓浓的讽刺。
明舟很认真地说道:“殿下是不会懂的。”
李唯玑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云想如此愚忠之人,我想不出你们为何容不下他。”
“谁会愿意放弃未来驸马的地位而选择追随一个穷途未路的少城主呢?你以为我们会傻到留下一个刻意打入内部的驸马吗?”
李唯玑听着这话,想起了云想毅然决然的不告而别,想起了李盈溪的痛苦和悲伤,顿生恼意,说道:“这只是你们的推测而已!为了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你们居然要杀人灭口。”
明舟丝毫没有做错的自觉,他说道:“谁知道他是何居心,敷衍地追随少主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有做过。”
李唯玑冷笑,他觉得这场对话已经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他冷漠地挥了挥手,明舟身后的黑衣人得到示意,瞬间移动对明舟展开了攻击。这些黑衣人显然是精挑细选的,武功自然不弱。
明舟刚才又与云想经历了一场恶战,虽然他得胜,但却受了不小的内伤,早就已经气息不稳,这种状态就算还能对付两三个敌手还可以但又怎么可能以一敌十?所以他很快就败下阵来,身上的伤也显得相当的狼狈,手上的几处剑伤口在打斗中撕裂地越来越严重,正往外冒血,和身上的衣物粘连在一起,冷风一吹,麻木得都快拿不稳剑了。
明舟实在不想让李唯玑这个始作俑者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向李唯玑冲了过去,如果注定要被敌方杀死,那么至少也要选择一个强手是不是?只不过还没靠近,就被他穷追不舍的黑衣人一脚踹趴下了。
那一脚来得到极其狠历,他被踢得差点没吐出一口心头血,整个人虚脱地伏在地面上,流血的手臂在地上印出了一个血印,明舟已是强弩之末了。
李唯玑原本并没有打算自己亲自动手,看到明舟朝他冲过来也愣了愣,然后看到已经被踢倒在地上的明舟竭力挣扎的样子,他的表情依旧没有软化,只不过在看到他视死如归的表情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来吧!”
既然明舟想让他动手的话,他为什么不成全呢?
明舟看着李唯玑从容不迫的脚步一点点迈近,他手中的长剑冒出点点寒光,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已成定局的时候,一个久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等一下!”
李唯玑回过头,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一袭红衣依旧飞舞张扬,独孤凝面目端凝如水,双眸如深潭古水,脸颊红润明艳,透着无尽肆意张扬的美感,她视线在众人身上淡淡扫过,只在那名伤口狠狈的男子身上稍作停留,秀眉微蹙,再看时眼神便蒙上一层冰寒。
李唯玑此刻的心情就好似被很多手指头捏着整个心脏时不时恶狠狠拧着,又疼又酸,压抑得无所适从,一股危险的感觉萦绕在他脏腑之间,毒一样沁入四肢百骸的寒冷。
他的自尊不容许他向任何一人主动询问她的近况,然而现在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唯玑尽可能地憋着一腔的凄苦,却只觉得空荡荡的难受。李唯玑挣扎地想着,忍不住叫了一声,“独孤!”声音古怪得竟走了调。
“他是我的人,到了这个地步,我要亲自动手,可以吗?”
李唯玑动都没动,睫毛也没颤,只有一味地盯着独孤凝看,看着看着,心里却又慢慢沉入无尽深渊。
两人似乎懵着了一般对望了很久,李唯玑才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将手中的剑了递过去。
此刻独孤凝也注意到了,他的眼里无悲无喜,只有空寂和冰凉。独孤凝看着他的沁冷的双眸心里忐忑不安,心跳也擂鼓似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不安,而这种不安偏要在这种时候撩拨着人最敏感的神经。
下意识的接过他手中的剑,独孤凝压下心中的怪异,她告诉自己或许这只是别后重逢的陌生感,只是疑心过重的错觉。
待将剑嵌入明舟地腹部时,她才回过神来喃喃细语般地说道:“为什么要背叛我呢?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听话的吗?我明明那么相信你的。”
明舟张张嘴,口里都是空的,想说的话好像自己会逃走似的,好一会才缘又重新找到了似的,而吐出来的却不成语调而是汩汩的鲜血,浑身的力气都消耗一空,剧痛伴随着脱力与冰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