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白打包好自己的行礼,坐车来到陆家。
傍水而建的别墅,环境幽静。
虽说是陆家,但貌似只是陆二少与妻子住在这里,而不见陆家其他成员。
初白被带到阁楼上的一个小房间,空间不算大,两米左右的高度,稍微有点压抑,但不至于撞到头,其它都很好,一张床,一个壁橱,一把椅子,还有私人的洗浴间。
对于初白来说,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优渥。
她将行李箱放在墙角,打开窗子,发现窗户朝向东南方,拉开窗帘便有阳光进来,照得一室温暖。
熟悉一下环境,有身着仆装的女孩上来叫她下去。
姜沫瑗将家里的情况和初白简单介绍了一下,除了陆先生和陆太太,家里还有一个司机,一个厨娘,以及两个打扫伺候的年轻女孩。
初白的身份比较尴尬,名义上是姜沫瑗的贴身仆从,但实际上,无需伺候姜沫瑗,而是要想办法将陆先生留在家里,那便是她全部的工作。
初白了解情况后回到房间,突然觉得压力山大,双手托着下巴,不知从何做起。
……
一等就是一个月,初白在陆家混了很久,却连陆先生的面都没见过,轻轻松松赚了十万。
她本想着,如此混下去也不错,只要陆先生不回来,她就不用应付他,还能领薪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但是,事与愿违,姜沫瑗耐心等了一个月,一点儿成效没见到,心里慢慢积压怒火,背地里开始拿初白撒气,觉得是她没有努力。
几次责骂之后,初白才认识到,姜沫瑗不是什么娴静女子,发起火来,那才真的叫可怕。
不过,世上没有那么多好挣的钱,即便是在蓝桥,挨打挨骂被揩—油也是常有的事,如果只是被姜沫瑗打骂,每月就能领这么高的薪水,初白心甘情愿。
她忍气吞声,从不反抗,只想安安稳稳再度过一个月,到时候,存够了钱,就可以坦然离开。
可没多久,急不可耐的姜沫瑗主动拨通电话,寻了个借口,让陆凌诠回来吃晚饭。
挂断电话以后,姜沫瑗的心情变得很好,她主动过来给初白打扮,挑选裙子,初白看得出来,陆先生肯定是答应了。
晚上八点多,果然有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不多时,陆凌诠推门进来,就见一屋子人站得规规矩矩望着门口,望着他。
陆凌诠怔了怔,换了鞋,脱去外套,解开领带,慢悠悠走到客厅,目光从人群中环顾一圈,最终将视线停在姜沫瑗身上,微微一笑:“等急了吧?吃饭吧。”
“嗯。”姜沫瑗暖洋洋的点头,招呼魏姨可以上菜。
初白默默站在姜沫瑗身后,心脏狂跳不止,她颤巍巍瞄了几眼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连呼吸都无法通畅。
即便是这种休闲的姿态,她还是怕。
但对方像完全忘记了初白,根本没有注意她在这里的突兀之处。
魏姨将做好的美味端到桌上,今晚只有先生与太太两个人用饭,只做了几样菜。
陆凌诠与姜沫瑗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男人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偶尔抬起头,朝姜沫瑗关怀几句,或是对姜沫瑗有关工作的问询敷衍几句,已是两人之间最多的交流。
一顿饭,吃得可谓冷清至极,非常客套了。
初白默默站在旁边,隐隐觉得寒气都要从桌子那边,渗入自己的脚底。
太冷了,这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
……
饭后,陆凌诠本打算像以前那样,起身告别姜沫瑗,回到自己的房间,或是去书房,但却被拦下。
姜沫瑗先一步站起来,微笑回头看一眼身后站着的初白,喊道:“初白,你过来。”
初白埋头走近几步,心脏猛地跳得更快,呼吸沉重到清晰可闻。
“凌诠,这位是侯小姐。”姜沫瑗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转而将初白的手拉进自己手里握住,朝陆凌诠笑道,“我请她过来陪你,如果有需要,尽管叫她。”
陆凌诠不明所以的愣了几秒,须臾,看向初白,淡淡一笑:“侯小姐,幸会。”
说罢,转身自顾着上楼,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陆凌诠离开的背影,姜沫瑗抓住初白的手越来越紧,生生将手里握住的细指掐出青白的印子,才恍然回神,她黑着脸朝初白道:“你也上去,陆先生的书房在二楼,去陪他聊聊天。”
“是……”初白心中诧异,浑浑噩噩朝楼梯口走去。
她并不知道,姜沫瑗口中的聊聊天,还有更深层次的意味。
刚走出几步,姜沫瑗却将她叫住,厉声道:“已经一个月了,再无效果,明天你就可以离开了!”
忽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初白胸口猛缩一下,听她的意思,如果再没有成效,陆夫人不会继续留她在这儿。
也对,谁都不愿意养闲人。
陆太太好不容易将陆先生叫回来吃饭,可她一点用也没有,勾不起陆先生一点多余的目光,毫无魅力……
如果是这样,陆太太找她来的目的达不到,又何必留着她呢?
初白颓然地想着,安静的点了点头,顺着楼梯去了二楼。
她在这住了一个多月,对室内构造熟悉不少,很快找到了书房的位置。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站在门口,举起手,想敲门,却又仓促停住,她不知道自己进去后,该说什么,该如何留下。
斟酌许久,初白咬了咬唇,鼓起所有勇气,叩响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