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同样黑衣的家伙,从那群人中走出,缓缓褪去了遮面的斗蓬,露出了一张英俊而邪魅的中年男性面孔。
&日不见,云中子前辈,你一向可好?”
&青。竟然是你!”
&不是我吗……”那人抿着嘴,喉间却发出一阵闷笑,“我与汝弟子卢让的交易还未做完。岂可半途而废?”
云中子目射寒光,左手握拳道:“礼贤瞒着老夫,与尔等签了甚么乱七八糟的协议,老夫还没有找你算账呢!那些东西。我是一概不认的!”
&辈是在说笑吗?”达青声音也转冷了。“莫非欺我圣门无人?不瞒前辈说,我蓬莱宗两位传习上师都在左近,而赖老道姑也亲身到了,难道非要他们自来,前辈才会回心转意吗?”
两人的交谈,看起来达青已经占了上不出话来。
由此也可知道,云中子当初跟陆益所说。卢让跟他毫无关系之事,完全就是吹牛放屁。恐怕真实的情况是。卢让乃云中子的秘密弟子,只不过没有传碟入册而已。
达青是何人也?
就是曾经给卢让飞剑传讯的“达真人”,蓬莱福禄宗的教授。
蓬莱福禄宗的体系名与各派不同,传习就是筑基期高人,教授就是金丹期真人,传习上师,就是元婴期上人,到了离合期,便称教喻……
像雷喜的师妹王勋,曾经就是翼灵宗法阵院的传习。
名称虽不同,职责却都大差不差。
云中子心头恚怒,但见了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却也发作不得,松开了拳,冷冷道:“赖老道姑也到了,孰事而来?”
&说六斋先生大限已至,赖老道姑也想助他一臂之力,哈哈哈!”
云中子淡然一晒,“赖老道姑当初纵横东州,我也是数番得闻的,不过据说她被陆益设阵惊走,不知可有此事?”
&是赖老道姑尚在元婴期之事,现在,她已是鄙宗教喻了。”
离合期!
云中子心下大震,早就听说,蓬莱福禄宗有人越过“劫出”期,成就离合,不料却是这姓赖的老婆子!
这个老太婆可不得了,修仙之后,被蓬莱宗培养,放到凡间祸害大国,连绵兵祸几十年,好多次差点被修真者灭杀,却都能惊险脱身。
后来老来色衰,她却意外看上了一位同时期佛门男修,掠了过来,强行发生了关系。
最后迫于她的淫威,那男修还俗,成了她的丈夫。
可惜赖老太的桃花运没有维持多久,这个男修殒于天劫,唯剩一只残破头颅。
赖老太便将这个颅骨洗去皮肉,安在拐杖头上,作为纪念——这根杖就是著名的“白骨**杖”……凭着这柄带有复杂感情的灵宝,赖老太一路鏊斗升级,情形比奇,最终竟然还突破了元婴期……
现在,她居然又回到东州,究竟想干什么呢?
&益跟她有仇?”云中子试探地道。
达青此时已经收敛起刚刚桀骜不驯的态度,反作低眉顺眼般地躬身道:“这事儿赖老道姑一直压在心上,从未吐露,不过自度劫成功之后,她精神大变,故而此事已算不得秘密。据说当初赖老与其夫秘密育有一子,随赖姓,就养在梵音派门下……”
达青抬了抬眼皮,正好看到云中子惊诧而略带意外之喜的表情。
果然,对方迫不及待地求证,“怎会放在梵音派?”
&时赖老还只是元婴初,仇家遍天下,其夫将要度劫,无暇分神,故而她便将其子托付给其夫的一个挚友,当然也是佛徒弟子,密宗迦罗陀夷尊者。”
云中子大悟,“原来是他!这位尊者虽无菩萨果位,却也是梵音派属一属二的殿主了,难怪,难怪!”
佛教中的罗汉,普通的相当于金丹真人,高深的相当于元婴上人;不过他们的法体力量来源于修持与功德,而不同的佛教派别。其持法都不尽相同,除非真实的比试,否则根本无从知晓。这位罗汉到底是真人,还是上人,或者是超越上人的存在……
到了菩萨这一级别,则至少也是合体、度劫期的大修士了。若能成佛,则意味着合真大成。
由于佛教的经义繁杂浩瀚,连其本教弟子都会遇到许多修持上的误区,这才有了各宗派的矛盾、互斗。甚或像密宗这般,修了邪道歪法的,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才是本源正朔。呼吁广大教徒都抛弃原先的修持,改参欢喜佛……
不管怎样,能被称作尊者的,至少是罗汉一级。
当然。这位迦罗陀夷尊者不管是何存在。现在也都被十方森罗阵打成了飞灰,早已找不到了。云中子如今方知,这离合期高人竟然跟陆益还有这等深仇大恨,不禁欢喜无禁,连连拊掌道:“既然赖老道姑降临东州,老夫定当亲迎,只不过……扑杀陆益之事,还得多多斟酌。好生商谈。天罗阁的义士已经答应,在陆益度劫时派遣死士骚扰。但不知其效。现在鄙派的问题,在于长老会中还未很好地统一,天微子纵然不太管事,但涉及宗派安危,他必不会袖手旁观的,不知达真人有何计较?”
气,心下大定,笑道:“天罗阁可以出人,那我蓬莱阁也可以出钱嘛!据鄙宗了解,贵派首席长老大限将至啊……”
&微子长老吗?唉,的确!”云中子默然一叹,同样想到了自己。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跟天微子差距也就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