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好事和一坏事。
好事就是,何晋鹏搬回来了;坏事就是……何晋鹏搬回来了。
扶额,我实在是好脾气到不轻易发火的地步了,却仍能被人给气得肺都疼了,“何晋鹏!老子跟你没完——”特马地,这都是要干嘛什么啊!
“……小、小矾矾,你别这样,我好怕怕……”旁座的马航一脸便秘的模样,哪里怕怕了?
横一眼过去,他马上颤了一下,然后一脸无辜地把身子扭了回去,嘴里还用我能听得见的声音咕哝:“……什么嘛,被自己老公追求,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没被追求过……”
狠狠地收回视线,再看到班公桌面上那一大束……粉菊,我的额角又突突地抽着,何晋鹏!
一连几天了?从何家本家的满月酒回来到现在,一两周了,一天一束花,还每天都不一样的,昨天还一大束开得娇艳的康乃馨!那混蛋是存心来整我的吧?一定是。
看到胖子的秘书小芳正好路过看了过来,我赶紧出声,“小芳,又要麻烦你了。”我带着歉意,这些日子以来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是她帮我清理掉的。
除了一天一束奇怪的花,还每天往家里堆毛公仔,而且都是巨型的,已经把家的储物室给堆满了。尼玛的我哪一块地方像女人了?还是喜欢毛绒绒东西的小女生?!
“哇,是菊哦,菊花耶!”小芳惊呼一声,惊了一班公室的人。菊……我的嘴解抽了抽,忍了。
“还是这高贵品种,这个时节能买得到,真是厉害啊!”小芳双眼发亮,三步两步踩着高跟鞋来到我桌边,捧起那大束花满脸的喜欢,“真漂亮啊!我好喜欢!”
呃,喜欢就好。
“阿矾,这……你真不要?”小芳不太确定地看我,怕我一时嘴硬,还是有些迟疑。
点头,“麻烦你,不管拿回去还是扔掉,请务必帮我处理。”我很严肃请求她。
看着小芳捧着花高高兴兴地走了,仿佛那是她恋人送的一样,笑得眉眼弯弯,我更加无语了。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坐下来了,谁知,屁股还没有坐热,我们部门来了个千载难缝的人物。
“……林助理。”看他直接往我这里来,我就已经肯定他是来找我的,至于目白……嘴角又是一抽,莫不是那个男人又犯什么神经了?
林萧宇只说了一句话,“下午,跟我去一个地方。”
然后就走了,没头没尾,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听得我很茫然,而旁边的马航很八卦,再横一眼过去,他才乖乖地把那机关枪似的嘴关上了。
揉了揉额头,最近,怎么没件事让人省心的呢。
打开电脑,思绪在飘动着。何晋鹏最近,似乎很热衷于寻找遗失的记忆,仿佛就像个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一样,乐此不疲地玩得特别投入,如果他不做那些叫人……抓狂的事,我觉得还是不错的发展趋势的。至少目前,从他的眼神与表情里,我看不到厌恶。
收拾心情,把手头上的工作先完成吧,想再多,也无用。
我是准点下班的,在出口出看到了已等在那里的林萧宇,一身西装,头发修剪仔细,夹着公事包,鼻梁上挂了副无框眼镜,足足一副精英的模样。
上前打了招呼,对方只给了一个点头,连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让我有种错觉自己把这人得罪过。上了公司配给他的专用车,他也没有交待去哪里,默不作声就把车开了出去。
这人,虽然不常见面,但自认识到现在也算有一年多了,毕竟是何晋鹏的助理,我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此人极是淡漠寡言,他的寡言不是那种天生的,毕竟见过他与客户沟通时,能把项目说得能开出话来,口才好得叫我乍舌。所以,我有理由觉得,他的寡言,兴许只是觉得没必要时决不开口罢了。
林萧宇将我带到了一处套所,是个环境还可以的小区。
用钥匙将门打开,就看到沙发上坐了个女人,怀里抱着个……是婴儿吧,边上的摇篮里,还有一个。
把门关上,进到屋里,抱着襁褓的女人很客气地冲林萧宇喊了声:“林先生。”林萧宇只是对那女人点了一下头,便直接无视了,示意我坐下,也不介绍,然后从公事包里取出了两份文件,我翻了一下,全是英文,但没有难倒我。
“亲子……鉴定?”皱着眉,我抬起了眼,很疑惑。
“是的,诚如你所见,这是一对双胞胎,同胞异卵,分别两个父亲。”林萧宇稍稍一停,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是何总与白先生你们的孩子。”
“……”什么叫五雷轰顶,我是彻底尝试了,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落地,然后我仍是一脸震惊地弯下腰,僵硬着机械式地再捡了起来。
很显然,眼前这个男人说话做事只做高效率的,所以并没有顾虑我的感受,也不管我是否能理接得了,接着说:“去年,何总将精^子封存好,送去做了人工授孕,孩子是三个月前出世的,那时正好发生了意外,何总并不记得还有这一回事。孩子的母亲生下孩子,拿了钱便消失了,所以这几个月都是请保姆喂养的。”
话到这里,他停下来看我,“上周,其中一个保姆手脚有些不干净让我给处理了,但是孩子已这么大,我觉得你有权力知道并且能很好地处理,毕竟将两位小少爷交给保姆十分的不妥。”
“……”这人,当着当事人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