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很缺钱吗？
医院里。
德鲁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病房里没有一个人，右手手背插着针，头顶是空了的输液瓶。
德鲁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老先生，您醒了？”护士很是礼貌。
德鲁点了点头，出声：“我已经输完液了，麻烦帮我把针取下，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好的。”
护士过来取针头。
德鲁沉默了会，轻声问：“小护士，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小护士的手抖了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被掩饰掉，笑起来，继续拆着胶带，说：“哎呀，老先生，您别急嘛，您这个年龄抵抗力本来就弱，病毒性感冒什么的都不能大意的！不到完全好都不能出院，万一又重复感冒，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护士唠唠叨叨的扯了一大堆的理由，反正就是极力劝阻德鲁打消出院的念头，让他安心待着。
没有说具体的出院日子。
“好了，老先生，我扶您去洗手间吧。”护士拆完了针，然后就要扶他。
“不用，我自己可以。”
德鲁礼貌而又疏离的推开她的手，慢慢站了起来。
“诶，老先生……”
小护士在后面喊着，怔怔的。
卫生间里，德鲁上完厕所，起身的时候，又晕了下。
手撑住墙壁，才保证没有摔倒。
架子上的沐浴露倒在地上。
大脑晕晕乎乎，某个地方针挑般的疼。
德鲁闭着眼，低着头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好了些。
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冲着一双苍老的手，德鲁从水池里抬头，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毫无精神的脸庞。
出来的时候，小护士已经走了。
窗外夕阳漫天，余晖照了进来。
德鲁在门口站了会，然后脚步一打，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偶尔几个护士拿着病历本匆匆来去。
德鲁在外面走了一圈，才慢慢回病房。
走到某个科室门前时。
“你们知道吗，林医生说504病房的病人得了癌症，还是恶性的。”
“啊？那……那能治好吗？”
“悬！关键是长的位置太偏了，加上年纪那么大，林医生都没把握，而且手术费都要一百万左右，加上住院费和后期的恢复什么的，数字大了去了……”
那些护士们或许早就见惯了生死，但语气还是带着些许惋惜。
“那个老先生人挺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据我观察，好像是他和他孙子两个相依为命，他那个孙子可帅了，当时还过来拜托我们不要告诉老人家实情呢。”
“快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情况？”
……
德鲁撑着墙壁，双腿虚软了下，快要倒下。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听到“癌症”两个字时，更是褪的毫无血色。
癌症……
恶性……
“……还没手术，最近只是在准备化疗，他孙子说会尽快筹钱，做手术。”
按着墙壁的手，慢慢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