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只是憨厚的一笑,并未说什么。
前面阁楼密布,想来就是众弟子的住所了,张广灵带着镜缘向一座最为宏伟之所而去,那里云雾缭绕,气势磅礴,确实看起来非凡。
待走到近前,张广灵手轻点,那阁楼的门自然打开,里面一副金碧辉煌的样子,一只足有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隔空悬在楼顶上发出一片片明亮,金色的柱子配上大梁上金色的龙骨瞬间给人一种富贵的感觉,木制的墙壁上涂满金漆,镂空的窗台上摆满了各式稀有的花草,一幅幅名贵的字画悬挂在墙上,配上金色的书桌让人感觉仿佛进入了大户豪门一般。
桌上放着薄薄的两本书,金色的笔架上各种狼毫一一排列,宣纸、金砚、香炉放于桌角,一股书香气再次袭来,镜缘自知读书少,看到这些东西莫名的一阵头疼。
“我在魏国受尽了苦,尝尽了贫苦带给我的一切!所以我才将这里装饰的富丽豪华,来弥补我的一切!”张广灵大笑着,脸上却是充满苦涩。
镜缘自然知道他受的苦,他默默的点头,那些苦他也尝过。
片刻,张广灵便换了一副样子,他脸上的苦涩烟消云散,一副暖洋洋的笑容对着镜缘:“你喜欢这里吗?”
“喜,喜欢!”镜缘看着周围的一切,连说话都有些堵塞了。
“那你以后就住这里吧!”张广灵大笑道。
镜缘大急:“不可!不可!我可不能承受!这里是你的住处!”
“可现在不是了!我已经是罪过之身,再不适合住在这里了!”张广灵黯然一笑。
“罪过?何罪之有!”镜缘惊问。
“我那日烧了你的试卷便是大罪!我应该进广场旁的那个小殿中好好的反省,通读《道德经》修身、修心,只希望以后再不出错!”张广灵叹道。
镜缘急道:“我已经原谅你了!”
“可师父他老人家却并未原谅我!我那日的所做作为也的确该罚,只是让他老人家替我担心了!”张广灵神色黯然。
“可我已经写了原谅你的手书了,掌门他老人家怎么还……”镜缘自言自语。
“可我却还未回到纳贤房述职!”张广灵叹道。
片刻他也感到了言语之中的唐突,又道:“也是!我已经让他老人家伤了心,回不回去倒是无所谓,只是他老人家本就杂事繁忙,却还要为我劳心劳神,我真是该死!”
镜缘不再说话,只是默认楞在那里。
张广灵尴尬的一笑,指着一旁道:“那便是你的床!”
金色的幔帐下铺着一层薄薄的纱,掀开纱一只大床显露在镜缘的眼前,不知何种材质做的木床发出一阵阵香气,让人闻起来舒服,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床的四个角各有个金色的香炉,若是焚上香不消片刻定让整个阁楼都沐浴在香气之中。
这环境虽好,可镜缘却是不适应的,他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也不喜欢住在这么好的地方,他只想找个居身之所,好让自己安定下来,至于这居身之所是否豪华,他却是并不在乎的,不止不在乎反而有些讨厌。
镜缘恭恭敬敬的向着张广灵鞠了一躬,正色道:“谢谢张广灵师兄的好意,可我却出自穷乡僻壤,住不惯这豪华之所!”
张广灵大笑道:“我当你是朋友,你却出此言语,真真是见外了!我出自魏国,你也出自魏国!在外我们应该最亲!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吗?”
镜缘心中一紧,忙摇头。
“我一定好奇,我怎会知道你来自魏国吧!在你历练的这两日,我恰恰想起只知道你的名字,却还未知道你的出生!我便去了趟杂役馆,和杂役们了解的!忘了向你当面询问,你莫要见怪!我本来便有结交你之意,自知道你是魏国人之后觉得你更亲了!”张广灵大笑。
镜缘心中一动,定是自己对矮冬瓜的那番说辞,他又传给了张广灵,只是经这样一倒手,他的那套说辞便站稳了脚跟,不会再引起怀疑!苍云山就在魏国边境,自然张广灵便以为自己是魏国人,这里的杂役也都是魏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