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只感觉像是被一股清风吹起一般,柔和之中没有半分暴虐之力,可偏偏自己却抵抗不住,被那女子一击直扫出老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女子根本不再看他,手依旧在凌若风身上狂抓,直到将凌若风周身的骨节全抓了遍。她又从袖中取出一只人偶来,那人偶模样鲜明,像极了活人一般,她在那人偶上施展法诀,片刻人偶行动如飞,在她手中不断地跳动。
镜缘正自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猛然她出手了,一道光芒划过凌若风的身体,在凌若风的胳膊上切割出一道整齐的伤口,鲜血顿时如泉涌一般,那人偶一下子跳在了凌若风的胳膊上,开始疯狂的吸食流出的鲜血,片刻整个变为了红色!
“你要杀便杀!何必折磨人!”镜缘挣扎着起来。
那女子并不打算理会镜缘,只是注视着那人偶吸食出来的凌若风的鲜血;起初从凌若风胳膊里流出的血液还为鲜红色,后来慢慢的开始变黑,直到整个化为污血……
“拿来!”那女子向着镜缘伸出了一只手。
“什么?”镜缘问。
“你救治他的药!”那女子说话异常简单。
像是得到了不可忤逆的命令一般,镜缘竟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养气归心丹取了出来,可细思又感觉不妥,忙将丹药又收了回去。
“凭什么给你!你这个害的他如此痛苦之人!”镜缘狠狠的说道。
“不给就算了,那你就看着他眼睁睁的去死吧!”那女子说道。
“你威胁我!”镜缘怒道。
“我从不威胁任何人!”那女子冷笑一声。
镜缘攥着丹药的手都在发抖,他自然不希望凌若风去死,但也不希望别人用他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二人依旧在僵持,一旁的凌若风发出一阵阵咳嗽,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的血色,那只人偶依旧附着在他的胳膊上吸食着他的血液,可那些血液已经慢慢的变回了通红的颜色,再没有了黑色。
“拿去!”镜缘不忍凌若风再受折磨,将丹药抛了过去。
那女子手指一点,丹药完好的漂浮在空中,聚拢在一只由灵气形成的透明的球之中;她的手轻轻一招,那只吸饱了鲜血的人偶又跳回了她的袖中。
一股灵气从她的周身弥漫出来,使她整个的黑色长袍无风自动,似飘然仙子一般,她手指举起若剑,向着那几枚被灵气包裹的养气归心丹猛地击去,一股游丝状剑气刺入透明的球之中,顷刻将里面的一切都击溃为糜雾,一股清香从里面弥漫出来,让镜缘产生了心旷神怡之感。
那女子凭空一抓一放,那已经被击散成雾状的丹药全部通过凌若风的鼻孔进入了他的体内,一阵咳嗽再起,凌若风吐出了几口鲜血。
镜缘好似明白了什么,恭敬的站在一旁再不敢打扰,心中已经对那女子产生了无尽的歉意……
“去!将他放好!”那女子的话依旧如不可违抗的命令。
镜缘走过去,将凌若风平整的放在草丛里,目光扫过那女子,带着一丝期待。
那女子走近凌若风的身旁,袖子一抖,凌若风的嘴巴被一股力量牵引,慢慢的张了开来。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大还丹喂了进去,然后安静的合上了凌若风的嘴巴。
“大还丹?你是……”镜缘大惊。
那女子根本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冒出一句:“他现在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调息,好好的调息!”
镜缘跪倒,向着那女子恭敬的叩头不止,待他起身之时却早已不见了那女子的影子!
“你过来……”凌若风呼唤的声音响起,有气无力。
镜缘急忙跑到了凌若风的身边,仔细查看他的伤情,但见凌若风的脸色红润了几分,胳膊上的那道伤口也已不知何时愈合了……
“是她救了我!我的脏腑之中深藏鬼门之毒,她先猛击我的穴道,使我吐出这些剧毒,然后又封锁我的穴道,使已经排尽剧毒的脏腑再不受剧毒的侵袭;然后强行接好我周身断裂的骨头,再用那个人偶吸食尽我血液内的剧毒……”凌若风有气无力的说。
“是我误会她了!可为何她不解释一句呢!”镜缘自言自语。
“她用丹药也极其巧妙,她知道我不能同时承受几枚养气归心丹的药效,但要想痊愈必须要用出这几枚养气归心丹的药效,顾将其聚合一起并击散,然后使我用鼻孔吸之,发散与身体各处,这样就将我对药效的承受能力变为了最大,彻底的将那一掌的威力消除!可我的身体筋肉亦有伤,这些伤并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恢复的,因此她又使用大还丹,来对我身体进行持续的恢复……”凌若风竟难得的露出敬佩之色。
“我错怪她了!”镜缘依旧在自责。
“忘忧谷善于用毒,自然也善于用药!你小子,总算作对了一回,带我来这里,真是对了!”凌若风开心的大笑,如劫后余生一般。
“那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镜缘见凌若风再无性命之忧,总算舒了口气,而接来的一切他却再没有了主意。
凌若风白了他一眼道:“来柳林镇都是你的主意,现在倒来问我该干什么!还有,在森林中对你说的一切都不算数!你就当我当时糊涂了,对你瞎说的!”
镜缘难以置信的看着凌若风,更难以想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他沉默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而凌若风对他讲的火晶石的一切此刻还沉浸在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