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
秋季的夜风吹过树梢,吹乱了他面前这位十八岁女孩的发丝。
街道的灯光霓虹,车马如龙,光和影印在女孩白净的脸上。
而他,一脸的狼狈,满身的血迹。
“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就叫你无名。”
“无名?”
“嗯。”女里拿出一袋的钱,递到他的面前,“吴旻。旻,就是秋天的意思。”
秋风再次闯入这个街道口,拂过每一寸的土地。
他怔怔的伸着满是血的手接过她手中的钱袋,顿了一秒又突然反应过来,想把钱袋推还给那个女孩。
“这是借你的。”女孩并不打算接过钱袋,反而是重,语气认真,“等你有能力的那一天就双倍的还给我。”
他拿着钱袋的手顿住,肩膀的伤口还再不断地冒血,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但是他像是没有知觉,只是看着眼前仅有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发愣。
转身,笑着对他道别的挥了挥手,“我叫花瑾秋。”
随后女孩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的街角处。
秋风划过他的脸,微微的有些凉意。
钱袋里不仅仅是装着大量的钱,还有一张白色的纸条。
上面留着一串电话。
——
“嘟~嘟~嘟~……”
这是他三年来第三百四十一次按下了拨通键,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拨通这个号码,以前电话还没接通就会被他挂断。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但电话这头还是沉默。
“喂?你好?”
他张了张了嘴,“…。我叫吴旻。”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然后突然传来一声笑声,“我记得你,你是来还钱的?”
“不。我是来应聘的。”
——
“这是合同,你看一下。”
这是花瑾秋从走进咖啡馆,直到坐到他的对面,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如今已经二十一岁的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黑发随意束起,皮肤白皙,嘴角似有似无的扯开一丝弧度,和三年前的她有一丝的不同,却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
“小姐。”他接过合同,随意扫了眼合同的内容,抬头沉声道,“我可以加一条内容吗?”
花瑾秋微怔,缓缓点头,“当然可以。”
“合约的期限只到您结婚为止。”
他的脸色很认真,没有半分在说笑的意味。
花瑾秋有些吃惊,缓了缓神后带着满眼的笑意看着他回道,“可以。”
得到回复后,他就低头快速在合同的最后补充上这一条规定。
“你就不想谈谈佣金这一方面?”花瑾秋一边看着他在合同上写下的字,一边忍不住出声发问。
他头也没抬,“够多了。”
花瑾秋愣了愣,她给的工资并不多,本以为谈合同的时候他会抬价,所以故意事先给低了。
合同一式两份,他都已经补上了最后的条约,并签好了名字,重新递到了花瑾秋的面前。
花瑾秋缓缓接过合同,看着合同上利落的签着“吴旻”两个字。
“你的真名是什么?”
“吴旻”这名字不过是她三年前突然想到的,签合同只有用真名才有效。
他没有回话,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张**放在了桌上,推到她的面前。
**上清清楚楚的写着,1988,男,吴旻。
——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
花瑾秋站在医大的校门口,皱着眉盯着他,脸上写满了不悦。
“好。”他一本正经微微点头,立马改口,“瑾秋小姐。”
花瑾秋扶额,无可奈何道,“你总叫我小姐,学校的同学都以为我是**老大的女儿,还有些人觉得我是富家独生女。”
他低着头沉默,像是在反省自己。
“我如果叫你先生,吴先生,你觉得合不合适?”
他抬头认真的看她一眼,“我叫吴旻。”
花瑾秋一脸无可救药的默叹一口气,不再跟他多说,转身进了校门。
——
“坐下。”
花瑾秋提着一个医药箱走到他面前,面色有些严肃的对他指了指前面的椅子。
他按着额角的伤口,缓慢的坐在了她指的那个椅子上。
花瑾秋把医药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一边拿出消毒水,一边心疼的抱怨着,“下次能不能不要用脑袋去挡?换成手臂不好吗?”
他怔了怔,随即点头应下,“好。”
花瑾秋无奈的看他一眼,她也并不是真的希望下次他用手去挡,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受伤了。
“放开手。”
他听从花瑾秋的话,放下了按着额头的手,血液已经在他的手上有些凝固了,呈暗红色。
记得第一次遇见花瑾秋,他也满身是伤。
“吴旻。”花瑾秋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低声问道,“你从前为什么没有名字?”
他顿了顿,声调未变,不带一点的感情,“从我出生起,我的母亲就是个植物人。”
所以没有人给他取名字,十八岁办**的时候,登上去的是他父亲的名字,“何浩”。
他的父亲早就抛弃了他们母子,他没有父亲。
若是有人问起他叫什么名字,
他就会回答,
我没有名字。
——
“吴旻。”
“嗯。”
花瑾秋穿着毕业的学业礼服坐在医大的学校长椅上,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