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旻是个不爱动武的人。
不要看他总是在对人动手,那都是因为他在保护花瑾秋。
只要遇到能用其他方式解决的事,他绝对不会动手。
“吴旻!”花瑾秋一把握住吴旻挥舞的拳头,“不要打了。”
他的手上满是血,连他手指关节的皮肤都擦破了。
吴旻充血的双眸渐渐开始回神。
他放开了段琛,直起身子,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衣裳不整的花瑾秋身上。
当花瑾秋看清段琛的模样的时候,他的样子太恐怖,不仅在身上,就连脸上,就是血肉模糊。他头顶的头发被扯掉了一大块,不断的冒血,所有的伤口看起来都那么的触目惊心。
她甚至怀疑,段琛会不会当场就死亡。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眼吴旻,“叫救护车,把医药箱拿来。”
吴旻没有反应,他的脸上是一片死寂,双眸冷到了冰点。
他平静的走到一边的书桌上抽了几张纸,缓慢的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吴旻……”
花瑾秋现在竟然有点害怕眼前的吴旻。
吴旻向来是个冷静的人,做什么事都不会太过的偏激。但这一次,他不仅只是偏激,偏激后更是恐怖的冷静。
他擦拭了手上的血迹后,又抽了几张纸,走到花瑾秋面前,用纸帮她擦了擦脖子的伤口。
很明显的咬痕,脖子的肉已经被咬的皱起来,就怕他再晚一步,这块肉就会被段琛咬下来。
花瑾秋有些吃痛的皱起眉。
吴旻帮她整理了额前凌乱的发丝,那温柔的模样就像是看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花瑾秋抬头看他,有些失了神。
吴旻对她从来都很好,但却从来没有这么柔情似水的看过她。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吴旻就微微弯下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他的唇瓣很凉,但吻却很温情。
花瑾秋抬着头怔怔的看着他,怎么看他,他都不像从前她认识的吴旻。
“咳……”
一声虚弱的咳嗽声把花瑾秋的思绪拉了回来。
倒在血泊中的段琛微微动了动,应该还有一点意识。
花瑾秋顾不上那么多,连忙在段琛的身边蹲下来,查看了他的脉搏,“吴旻,快去拿医药箱。”
吴旻还是停在原地冷眼旁观。
“他不能死!”花瑾秋站了起来,语气太过认真,“如果他死了,你就是杀人犯,我不许你坐牢。”
她跑到书桌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吴旻深看她几秒,突然改变主意,转身下楼拿了医药箱上来。
花瑾秋简单的帮他止血,并且用针灸帮他控制血压心率。
十五分钟后。
段琛被抬上了救护车,只留下书房里的一滩血迹。
花瑾秋颓废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望着窗外出神。
“小姐。”吴旻端了一杯橙汁放在她面前。
花瑾秋回过神抬头看他一眼。
他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书房我会清理,你去睡吧。”
吴旻放下橙汁后,就转身打算上楼去清理书房的血迹。
花瑾秋转头看着他的背影,正要开口叫住他。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吴旻上楼的脚步顿住。
花瑾秋心下一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门铃声随之响起。
吴旻向院子大门的方向走去,去开门。
花瑾秋愣在原地,看着吴旻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
越是害怕的事情,有时越是会发生。
就像花瑾秋害怕警擦拘留吴旻,但没想到段琛才刚被送进医院不久,警察就来找人了。
吴旻当晚就被刑事拘留。
他不过才从警局里刚出来,这才没几天,没想到又进去了。
花瑾秋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去了医院,询问了段琛的伤势。
肺大量出血,肋骨断三根,脑震荡,右臂骨折,鼻梁断裂,多处软组织挫伤。
她挂了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
如果段琛要上诉,尽管她说吴旻是在保护她,算是正当防卫,但也免不了刑法。
因为吴旻几乎把段琛打到半死,已经超过了正当防卫的范围。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演变成这样。
她不过只是想脱离段琛,和吴旻过上幸福的生活。
她已经不想再报什么仇了,过往的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她都可以不再追究。
她明明都什么都放下了,现在她不过只是想要吴旻一人罢了。
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难。
。
深秋,微风温和的吹拂大地,阳光不再热烈,夏季的绿叶也开始褪成黄色。
花瑾秋开着车飞驰在去医院的路上。
她要去见段琛。
不管求他或是怎样,她只希望他不要上诉。
车子在医院的停车位上停下来,花瑾秋下了车,进了医院大门,到了住院部打算询问前台段琛病房。
但她还没来及开口,一个熟悉的人影就正好跟她打了一个照面。
“你来干什么!”万玉娜怒气冲冲的想她的方向走来,那架势就像是要吃人。
花瑾秋脸色有些苍白,昨天一整夜她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被段琛闹一场,咬伤了脖子,现在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沮丧的。
花瑾秋没有心思跟她再争执什么,抬眼望了眼走道的方向,缓声问着,“段琛在哪个病房?”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