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黎正闲闲倚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左右两侧站满了黑衣人。
见到一行人推门进来,蚩黎将手中的酒杯遥遥举起,随后一饮而尽,爽朗一笑尽显fēng_liú。
幽夜不禁反思:身为冥王,他竟显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刻。仔细想来,他这两千年要么围着政务转,要么围着小献转,喝起酒来从不是享受,而是发泄。
献蹙眉看向蚩黎,他身旁这些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炽长老一瞧又来了火气,要不是他身旁的妖女,这蚩尤之魂怎会活得如此惬意。
梦魇站在最后,她倒是有点佩服蚩黎。大敌临近而面不改色,上古战神果真潇洒......
事实上,蚩黎不是潇洒,而是准备气人来着。
他嘿嘿一笑,挥手道:“把人带上来。”
昨夜没有将人放走,蚩黎不禁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炽长老远眺被带上来的四人,心中火焰凶猛燃烧。他冥界各个气宇轩昂的男冥使,怎的被蚩黎抓来不过几日:一个个穿着破衣烂衫、脚步虚浮、面黄肌瘦,看到陛下与他像是见到了亲爹亲妈。
“陛下!炽长老!救我们!我们要回冥界!”
四位冥使一齐哀嚎着,他们虽然来自冥界,但这蚩黎就是个魔鬼!
首先,蚩黎邀请冥使们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乡村爱情。看也就罢了,偏偏每集过后蚩黎都要求四人说出观后感。
冥使们生来便居住在冥界,冥界注重职责、人情淡泊,他们哪里懂得邻里那些事。可他们说不出,那黑衣人就反反复复的播放这一集,直到冥使们有感想了为止。
深受其害的冥使们还没有将脑海中环绕播放的:“老......老四......”清除,随后到了蚩黎每日一舞的时间。
蚩黎这舞,融汇了各个舞种。从爵士到现代;从现代到广场;从广场到古典,末了还要以一段瑜伽收尾。
本着不能冷落客人的原则,这几天蚩黎强制性要求冥使们与他共同舞蹈。这舞蹈时间极长,导致先来的冥使跟着跳了四天仍然记不住动作。对于身后僵硬的肢体,蚩黎深表失望,同时命令道:“接着跳,跳到我满意为止。人活着怎能没点才艺?”
学过了才艺,蚩黎充实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蚩黎近阶段迷上了人界的泡面,他热情的邀请冥使们与他共进晚餐。可他给四人吃的不是他心爱的泡面,更不是饭菜,而是水果,是那种外表坚硬带刺,打开后臭臭的水果。
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讲,这种水果不仅闻起来臭,吃起来更是难以接受。冥使们自小被改变体质,从不进饭食、不饮水,他们又怎么会喜欢榴莲......
在周围黑衣人恐怖的眼神下,冥使们含泪啃榴莲,这时坐在对面吃泡面的蚩黎必定会冒出一句:“哟呵,这榴莲可真臭!”
随即,端起了他的泡面碗跑到外面去吃......
到了夜晚,四位冥使更是痛不欲生。
冥使们大多昼伏夜出,一千多年来,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时差,可蚩黎这魔鬼偏要他们睡觉。
四人假睡被发现、真睡睡不着,于是蚩黎又龙精虎猛地招呼他们过来打纸牌。
说是打纸牌,可蚩黎打的不是斗地主,更不是红十等品种。他拆开了三副牌一起打,打起牌来更是毫无规则、全凭心情,而且最后的赢家必须是他。
坚持到如今,四位冥使觉得倘若近几日冥界中再无人前来,他们几个恐怕命不久矣。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听到冥使们发自内心的呼唤,蚩黎反倒心生不满:“这几日我给你们看电视、教你们做运动、请你们吃水果,还带领你们度过了午夜的欢乐时光,难道我将你们照顾得不好?”
见到了冥王陛下,冥使们找回了英勇,其中一人唾了一声道:“呸!无耻匪徒!”
不出意外的,该冥使被身后黑衣人捶了一拳,接着乖乖闭嘴。
“蚩黎,”幽夜气极反笑,沉声开口道,“你如何肯放人?”
被折磨的是他冥界下属,丢脸面的自是他这个冥王。
“我要她,”蚩黎指向献,龇牙笑道,“四个换一个,这个亏我愿意吃。”
献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浮动,因为她知道,幽夜绝对不会同意。
果然,幽夜立即大声道:“你妄想,献归冥界所有,又岂是你可以换得的!”
“我不是所有物,”献冷然出声,“冥王小心祸从口出。”
后背一凉,幽夜张口想解释些什么,那边蚩黎已经起身接过了黑衣人递过来的剑。
蚩黎将剑高高举起,无所谓道:“既然不换,我留着他们也没用。”
“换!”千钧一发之际,炽长老倒是果断:“我们换!你将他们四人放了,冥界愿意留下献。”
幽夜不解地转头看向炽长老,献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陛下,”炽长老躬身施礼,“四位冥使不可不救,老夫求您了!”
冥界中有四人在蚩黎手上,此事冥界本就占了下风,更何况对方还有腐蚀之气......
幽夜久久盯着向他躬身的叔父,半晌,他捏紧了拳头缓缓道:“就依炽长老所言。”
蚩黎难掩激动,竟亲自给四位冥使解了绑,并强制性地逐一握手,语气充满了不舍:“你们要回去了,真是可惜,有机会再一起跳舞、打牌。”
四位冥使狠狠摇头,有生之年,面前的这张脸他们再也不想见到。
随着幽夜、炽长老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