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大雨倾盆。
一夜之间拉布村口多了许多沙石堆砌起来的拒马墙。古郎兄妹带着村民将百来人堵在村口,雨水拍打这众人的脸颊。拉布村的村民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拿着铁铲,形形色色的武器暴露了他们不仅不会武功,甚至连个像样的兵器也不曾拥有。但一具具笔直的身躯如钢筋铁骨铸成的雕像一般,守护在那里巍然不动。
对面流云寨清一色的蓑衣笠帽,紧紧握着手中武器。随时等着当家的一声令下,便冲进去将这些人杀个干净。
为首那人鹰钩鼻、雷公嘴,个字不高,甚至有些清瘦,但腰间长刀在雨水的冲刷下流溢着丝丝冷芒。他望着拉布村的村民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真是有趣得很,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我们么?”
他斜眼瞥了一下旁边的胡宁乐璃两人,继续说道:“呵呵,昨天杀我兄弟的,就是他们两个吧?给你们个机会,将他二人绑来送到我面前,再将村中十八以上,三十以下的男丁全部集合在一起跟我上山。便饶过你们村中老弱妇孺的性命!”
“这两人,该死!不过拉布村村民大可放心,我只要他们随我上山修建几所房子便放他们归来!”那人不忘补充了一句。
“哼!什么修房子!你是要拿他们试毒!你们就是魔鬼!”其中一个村民颤抖的大吼道。
“对!你们这群qín_shòu!魔鬼!”
“魔鬼!我们今天跟你们拼了!”
愤怒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哼!白老二,这些年若不是我兄妹不在村中,又怎会由得你们如此放肆!”古郎扎西将铁锤握在手中,沉声道。
“呵呵你在,又能如何?”白老二弹了弹指甲,突然从马背上弹起,冲向古郎扎西。
古郎扎西眼神一凝,一锤为守,横在胸前封住白老二的来路;一锤为攻,往前方横扫过去。白老二却身形诡异的用脚尖轻轻一点古郎扎西胸前铁锤,如苍鹰一般向后跃去。这一退也顺势躲开另一只横扫而来的铁锤,古郎姝儿手握强弓,当即从背上抽出一只利箭。
“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去,直指白老二眉心。
“雕虫小技!”白老二抽出腰间长刀往上一扫,便将箭矢劈落在地上。古郎姝儿不语,从背上抽出三支箭矢,再次拉满弓弦。白老二尚未落地,又是三支箭矢笔直的飞来。只见得刀光闪闪,箭矢偏离了轨道,刺入两旁的大树中。
沾着雨水的箭羽在树上一阵摇晃,入木三分的声音像是不甘的怒吼。
“呵呵这个还有点意思!”白老二稳稳落地,“既然你们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本少爷倒是要见识见识,你要怎么个不客气!”胡宁冷哼一声,手持游龙,穿过村民站在最前方!
乐璃也走上前来,与胡宁并肩站在一排,对古郎姝儿抛出一句:“你们领着村民往后退,他们只要能够自保便可足够!其余的交给我们!”
“狂妄!”白老二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挥。
“杀!!!”流云寨杀意滔天,吼叫着冲入村中。
古郎姝儿领着村民向后退去,守在数丈外的路口。其实昨夜几人便已商量过让村民暂时撤入山中,待胡宁等人退敌之后再回来。奈何村民齐齐表示他们宁愿死在抵抗土匪的路上,也不愿将胡宁等人丢在村中独自迎战!淳朴的民风让胡宁等人心头涌出一丝感动,见村民态度如此坚决,便不做反对。
村民撤退之时胡宁、乐璃、古郎扎西则迎上前去挡住流云寨众人,刀光剑影,顷刻间便有不少匪寇毙命!
大雨仍然下个不停,胡宁一枪挑翻冲过来的四五人后便长驱直入,向白老二捅去!乐璃与古郎扎西成左右方向将这些匪寇挡在村口,偶尔窜进来几只漏网之鱼,也尽数倒在古郎姝儿的箭下。
白老二望着胡宁冲来,眼神微凛。握着长刀迎面而上,灌入五分力道,侧身躲过胡宁刺来长枪后便往胡宁背部斜劈下去。胡宁似乎早已预料到这般景象,转身用游龙扫开长刀。一声轻响传来,两人皆是向后退了几步。
第一回合两人平分秋色,稳住身形后便再度冲了过去。白老二挽出一朵刀花,刀锋凌厉。胡宁怡然不惧,长枪抖动化解了杀招。不过眨眼间,已向白老二连连捅出数枪,却也被后者轻松挡下。
眼见两人身形越来越近,胡宁略微弯腰使重心降低,枪尖向下,佯装攻其下盘。几招过后竟将游龙枪从手中往前送出一小段距离,在即将离手之际突然双手紧握,将长枪全力往空中挑去。白老二吃了一惊,急忙张开双腿往后跃开,同时手中长刀重重劈下,与游龙枪撞在一起。
不远处古郎扎西与乐璃仍在激战,身前尸体越堆越多。
乐璃一手捏着剑诀,将手中刺钰挥舞得美奂绝伦,此刻不知有多少人倒在这只玉手宝剑之下,皆是一剑封喉。而古郎扎西似是不知疲惫一般,铁锤之下无活口。数人不幸被砸中脑袋,瞬间如盛夏的西瓜一般炸开。
脑浆四处飞射,血腥至极。
白老二却对其他人的生死毫不在意,笑着对胡宁说道:“不错不错!看你颇有几分身手的份上,再给你个机会。入我流云寨,便不再计较昨日之事。不然待会儿被我捉回山上,定要让你尝尝七日断肠蛊的厉害!”
胡宁瞬间瞳孔紧骤。
躺在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胡宁与白老二相斗数百回合仍然不分胜负